简介:<正>灯下读完《春天的雾》,合上书,站起身来。不知打哪里飘过来槐花的清香,淡淡的,一如艾芜刚才在书中的摆谈。我不由想起了《汉书·杨雄传》里说的:“大味必淡”。淡,真淡得使人有些吃惊:小说,就用这样一些句子开头么?然而,慢慢读来,细细看去,竟有些放不下!其中之味,尤其是那语言之味,耐人品赏。不藻饰,不铺排,不炫耀,或者说,不耍花枪。行文如笔刀一般的一句一句削去浮华,老实地、厚道地写下去,写下去。没有使人眼热神迷心惊的词藻、故意拉长的定语、叠床架屋的复句、没头没脑的插话式、从西洋贩来自己还不大懂的倒装句,倒是更多地见到中国西南农民的口语(没有外省人不懂的方言)、
简介:马年上元灯节,汪曾祺七十寿辰,全家三代九人团聚。七十称古稀,三在俗语里是好事不过三,九可是太极中的极阳之数了。总之,在在生欢喜心。没有邀请外人参加,“不足与外人道也”。大约也没有外人要求前来,这与一个“淡”字有关,且听慢慢道来。设想那天上午,儿子儿媳带着孙女到来,大女儿大女婿带着外孙女到来。设想那天早晨,写了首“书怀”诗,诗兴中寿翁偷喝了一口早酒。孙女外孙女进门一叫抱住,会立刻闻见,又会立刻嘟嘟地报告奶奶(姥姥):“爷爷(姥爷)喝酒了。”老太太会告诉女婿儿媳:“你们爸爸惜命,忌白酒了。可是柜子里的白酒瓶子,怎么自己空了呢?”不消说,重要节目是家宴。寿翁整个是美食家,整个既会食又会做,不过早在六十花甲当时,已宣布退出烹坛。何必动用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