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公关自述:我被天使拯救了灵魂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08-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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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债务,无意入行
  
  2006年9月,我从省师范学院毕业回到老家县城一高中工作。我们家家境在小县城还算可以,父亲在县城开了家摩托车销售店,几年下来就收回了全部投资成本。10月,父亲拿出15万元给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装修好的房子,只等着我交了女朋友就结婚。
  2007年元旦节前那天,我突然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是城北发生了一起车祸,可能与我父亲有关。我紧张不安地赶到事故地点,店里的那辆小货车翻在沟里几乎变了形。旁边并排躺着两具尸体,是我父亲和在店里帮忙的表哥。
  我哪经历过那样的阵势,搀扶着母亲浑浑噩噩地办完了丧事。父亲入土后的第二天,家里就挤满了人。开始我还以为是来悼念父亲的,后来才知道是来要账的。两笔比较大的是银行贷款,总共16万。还有一部分是亲戚的,加起来大概有10万元。所有的贷款借款手续都是以私人的名义签的,而且承办人都是父亲。
  短短半年,我体会了骤变带来的人情冷暖。我悄悄把房子卖掉还了一部分亲戚的钱,撇下工作到了南方。
  深圳遍地都是大学生。我揣着体育教育专业的大学毕业证书,都不好意思掏出来。在那儿游荡了近一个月,招聘单位看我这五大三粗的身材,大多只同意接收我为保安。不得已,我选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做了一名大堂保安,包吃住,每月工资1500元。
  到了月底,我给母亲挂了电话,并给她寄去了1000元钱。母亲说,家里还好,没有人来逼债,让我安心工作。
  我不相信。父亲尸骨未寒要债的就上了门,更何况我这样不声不响地跑了?我能想象得到,他们肯定经常监视着我们家的动静,随时等着我回家。
  那天晚上我值夜班,有一个女人被人搀着进了酒店。这个女人有点面熟,可能是喝多了,用手指着我说:“让保安送我上楼,你走吧!”
  送她进了她在酒店的房间,她吐得一塌糊涂。我给她倒水,看到桌子上的工作证上写着:客房部经理屈静静。
  喝了两杯水,她清醒多了。看我的眼神还是怪怪的,有点迷离。我后来才知道,那是情欲。
  屈静静搭着我的肩膀走到了床边。我把她放下,身子还没有直起来又被她扳了下去。我已经25岁了,还没有真正沾过女人。屈静静这样的女人,身上散发着高贵女人的气质,平时优雅沉稳,像我这样的打工仔想都不敢想,尽管她已经30多岁了。
  我手忙脚乱地在她身上折腾着,好长时间进入不了状态。屈静静很有耐心,默默地指引我,我还没有什么感觉就结束了自己的处男之身。醒来已是凌晨3点多钟,我蹑手蹑脚地找衣服想接着值班。屈静静拖住我:“不用,我会替你请假的。”我们又开始了另一轮的疯狂。这一次,屈静静让我尝到了甜美滋味。
  上午9点多钟,屈静静把我叫醒。她很满意:“晚上你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屈静静今年32岁,结婚两年,丈夫在国外留学,没有孩子。晚上,我敲开她的门,她坐在床上看电视,让我先去洗浴。草草地洗了洗,回到床上,她已经脱得精光只用一条毯子裹着自己。
  屈静静一点也没有了平日里温和高贵的经理样,她完全变了一个人,放纵,疯狂。我迎合着她,内心里希望能靠自己绵薄的力量使她快乐。我知道,她快乐我就有好日子过。
  事后,她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装着鼓鼓的钱:“拿去!租套房子。今后,可不要和别的女人来往!”
  我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我没有女人啊!你就是我的,我会对你好的,我不要你的钱。”
  “哈,还挺有骨气的。拿着吧,你那点工资怎么能让我们有个窝?你总是来这儿,人家会说闲话的。”
  从此,屈静静隔三岔五地和我在出租屋里幽会。有意思的是,她每个月都会给我2000元钱。如果有时间的话,还会带我去买衣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上了她。可是,我不敢向她示爱,因为,我们之间悬殊太大。
  6月,屈静静对我说:“我老公就要回国了,我不能再罩着你了,你去找这个人吧。”第二天,屈静静从酒店辞职,从此,音信杳无。
  周末,我按着屈静静给我的名片找到了刘安生。我们是在南山蛇口的一家酒吧见的面。刘安生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在得知我还是本科毕业之后,欣喜地问:“你愿不愿意做公关?薪水视业绩而定,一般都可拿到万元以上。”
  我当然同意。如果能拿到1万元的话,一年之内我的债务就能全部还清了。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一无所长,专业又是体育,他怎么能给我这么高的薪水?一般公关可都是漂亮的女性啊!或许,是屈静静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我怕他反悔,连忙问:“什么时候上班?明天行吗?”
  刘安生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明天等我电话吧。”
  
  男公关的丰厚回报
  
  第二天晚上7点钟,刘安生在电话里让我打扮光鲜点去陪一个重要的客户吃饭。
  我请了假,重新做了头发,换上屈静静给我买的名牌衣服,还洒了点法国香水。其实我还是很有自信心的,身高1米82,身材魁梧,再加上四年大学生活的锤炼,无论外型还是内涵都不比别人差。
  那是福田上沙的一家酒店。进了包间,只有刘安生和一位40多岁的女人。我以为要公关的重要客户还没来呢,刘安生趁那女人去洗手间的机会告诉我:“这位黄女士可是位贵客,你要招待好她!”

  为了证明自己的公关能力,我一个劲地夸黄女士有气质,高雅,还时不时地讲几个饶有趣味的笑话来活跃气氛。很快,黄女士一脸的严肃就不见了,被我逗得花枝乱颤。
  饭局中,刘安生有事先走了。黄女士也匆匆结束了晚餐,让我送她回她住的酒店。进房间后,她让我稍等,自己就进了里间。
  她从里间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穿着半透明的睡衣。她虽然40多岁了,可保养得好,皮肤还像30岁的样子。自从屈静静走后,我好久没有接近女人了,有点心猿意马。黄女士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缓缓褪掉了睡衣……
  当我从酒店房间离开的时候,她塞给我5000元钱。
  第二天,刘安生给我打电话:“兄弟,黄女士待你不薄吧?”联想到男公关这个职业,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做了回男妓。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样做与妓女出卖肉体获得利益有什么不同?真是羞耻!可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像我这样体育专业的人,做什么职业能有这么高的收入?一个晚上的收入抵得上我在酒店干两个月了。况且,在不影响别人的前提下,还愉悦了身体。
  刘安生其实就是传说中的“老杜”。来深圳近两年了,也听说过有些身强力壮的男人在酒店歌厅做男妓,即南方人所说的“仔”和“鸭”。“老杜”就像妓女的“老鸨”,通俗点说就是“鸭”的经纪人。我从黄女士给的5000元钱中抽出1000元钱给了刘安生,希望他能多给我介绍些生意。
  晚上,黄女士又打了我的电话。我赶到酒店,黄女士让我先去洗浴,然后让我做一些讨好她的动作。我忍住恶心,尽量满足她的要求,顾客就是上帝嘛。那个晚上,我全力讨好她,第一次带着男妓的身份为客户服务。走的时候,她从包里抽出一迭钱,数都没数就给了我。
  我们的客人大多是富婆,她们的丈夫在外拈花惹草,她们自己得不到满足,便寻机报复,同时也满足自己的私欲。   有一些客人,并不要我与她做爱,只要我陪她聊天、按摩,享受获得男人服务的尊严和乐趣。这些人只是与我打情骂俏,偶尔也用甜言蜜语哄我开心。但是,她们所付的报酬都很少,一般在500元~1000元之间。所以,从赚钱的角度考虑,我一般不喜欢这样的客人。
  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50多岁的老女人。她脸上的脂粉涂得很厚,甚至吃饭的过程中有三次停下来抹口红补妆。上了床,她身上过重的香水味差点把我熏倒。搂着她没有一点弹性的皮肤,我还得努力装出一副喜欢她的样子。她还很变态,让我狠狠地煽她的脸、腰和大腿。我稍微有点迟疑,她就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摔到我的脸上。
  没有尊严的生存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高收入,我一个月很容易就挣到了近5万元钱。为了生意,我经常换高档手机,手上的戒指粗大而耀眼,不是名牌的衣服看都不看。我很遗憾当初和屈静静在一起的傻,就那么廉价地处理了自己。
  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挣了30多万元钱。那一年春节,我回老家还清了银行的债务。
  
  邂逅天使,转赴重生之路
  
  我带了很多我们东北的特产回到深圳。当然,这些特产大多给了“老杜”刘安生,我的生意还要靠他来照顾。至于客人,很少有和我保持关系半年以上的。她们为防止日久生情,大多在几个月以后就转找其它的“仔”服务。
  我在“老杜”手里算是一只名“鸭”了。体格健壮,态度温和,眼明手快,深得客人的喜欢。即使她们“移情别恋”,也会向她们的姐妹推荐我。
  做到第四年,我明显感到自己力不从心了。处于长期饥饿状态的富婆们,在我们面前像是终于找到了消费者的感觉,无一例外地放纵和索取。有一段时间,我接了客人之后,一个星期都不行了,只有等身体恢复之后才能侍候下一个如狼似虎的客人。体能消耗太大,到了后来,不得不用“伟哥”帮忙。“老杜”提醒我,最好买一些补品补补身子,不能滥用药物。我去商店买了些壮阳药酒,每天喝几杯。
  在一次老乡聚会时,我认识了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小艾。她和我几年前来深圳时一样,与这个城市的前卫是那么不协调。第一眼看到她,我的心就颤了一下。她的眼睛很单纯,甚至可以说是天真。
  送她到了10元一宿的小店,我把名片给了她。回来的路上,我暗自笑了:“从前这张名片充满了肉欲,今天却与性没有一点关系。”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小艾打了我的电话:“明哥,能不能介绍我去你们公司?我找不到工作,没有钱了……”
  我把“老杜”介绍的客人让给了别人,开车去见小艾。在酒店富丽堂皇的背景下,小艾看起来很无助。她的眼睛,再次触动了我心底最柔软的东西。我得保护她,不能让她被深圳这个大染缸染黑了。
  那一个月,我很少接客,躲在大酒店的房间里等待小艾的电话,陪她逛街,购物,带她去找工作。有时候,遇到路边张贴的“某大酒店因工作需要诚聘男公关数名,录用者保底月薪万元加提成”这样的招聘启事,心里便惶惶不安,生怕被小艾识破了。
  带她去一家台资企业面试时,负责招聘的女人看了看我:“阿明,你怎么在这儿?”
  她肯定是我从前的客人,因为富婆们对我们的称呼常常是在其名字中的一个字前再加上一个“阿”。我连忙拉着小艾离开了那儿,好在小艾并不知道“阿明”的另一层含意。

  一连几天,我都不敢正视小艾。她那纯洁无邪的眼睛,像纯净水一样,让我深感自己过往的沉重和肮脏。甚至作为一般恋人经常性的牵手,都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金钱交换的肉欲。
  我和小艾商量:“我们回老家吧,我在学校里找个工作,你在家料理家务,挣的钱够我们生活就可以了。”
  小艾一脸惊讶,却说:“其实我也很不喜欢这里,我天天都想回去,可是你现在能挣钱,回去做教师拿不到几个钱的!以后的事多着呢,要养家,养父母,养孩子……你要慎重考虑呀!”
  我还考虑什么?有小艾在身边,和她过着悠闲恬静的生活就是我的梦想。我坚决地,拉着小艾毅然告别了深圳,告别了男公关的身份,告别了这座繁华旖旎的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