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选》成书考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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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文选》中尚有部分作品的篇题与其别集之篇名有别,此当为《文选》据总集选入而非据作者别集选录之力证。今依其题下李善注说明如次:

1.曹植《赠丁仪》题下注云:“《集》云:《与都亭侯丁翼》,今云仪,误也。” (第339页)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曹植集》相异且误,故《文选》此篇当非从《曹植集》中直接选出,当据某总集选录。

2.曹植《又赠丁仪、王粲》题下注云:“《集》云:《答丁敬礼、王仲宣》。翼字敬礼,今云仪,误也。” (第340页)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曹植集》相异且误,当非从《曹植集》直接选出者。

3.陆机《于承明作与士龙》题下注云:“《集》云:《与士龙于承明亭作》。” (第347页)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陆机集》有异,故此诗当非从《陆机集》中直接选出者。

4.陆机《为顾彦先赠妇二首》题下注云:“《集》云:《为全彦先作》,今云顾彦先,误也。且此上篇赠妇,下篇答,而俱云赠妇,又误也。” (第348页)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陆机集》相异,非自《陆机集》直接选出者甚明。

5.卢谌《赠崔温》题下注云:“《集》云:《与温太真、崔道儒》。” (第361页) 李善不但据《卢谌集》注明本集之题,而且注明温太真与崔道儒:“何法盛《晋录》曰:温峤,字太真。又曰:崔悦,字道儒。”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卢谌集》相异且误,故《文选》此诗非从《卢谌集》直接选出者。

6.范云《古意赠王中书》题下注云:“《集》曰:《览古赠王中书融》。” (第372页)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范云集》相异,故其非从《范云集》直接选出者。

7.陆机《赴洛二首》题下注云:“《集》云:此篇赴太子洗马时作,下篇云东宫作,而此同云赴洛,误也。” (第375页) 张铣注曰:“后篇意乃在东宫作,盖撰者合也。” (《六臣注文选》第492页,中华书局1987年影印本)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陆机集》相异且误,当亦非从《陆机集》中直接选出者。张铣之说,意为总集编撰者将陆机此二诗合为一题。此撰者当为昭明之前的总集编纂者。

8.鲍照《还都道中作》题下注云:“《集》曰:《上浔阳还都道中作》。” (第383页)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鲍参军集》有异,故其非从《鲍参军集》直接选出者。

9.谢 《鼓吹曲》题下注云:“《集》云:奉隋王教,作《古入朝曲》。” (第405页)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谢朓集》相异,故其非从《谢朓集》直接选出者。

10.刘琨《扶风歌》题下注云:“《集》云:《扶风歌九首》,然以两韵为一首,今此合之,盖误。” (第408页)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刘琨集》相异,故其非从《刘琨集》直接选出者。

11.谢 《和徐都曹》题下注云:“《集》云:《和徐都曹勉昧旦出新渚》。” (第432页) 胡克家《考异》“昧旦出新渚”句曰:“案:‘新’下当有‘亭’字。各本皆脱。《谢集》有。”今案:据善注,《文选》此诗诗题与《谢朓集》相异,亦非从《谢朓集》直接选出者。

12.陈琳《为曹洪与魏文帝书》题下注云:“《陈琳集》曰:琳为曹洪《与文帝笺》。” (第585页) 今案:据善注,《文选》此篇篇题与《陈琳集》有异,明其非从《陈琳集》直接选出者。且李善此注明确说出《陈琳集》,而非通常所云之《集》,这在《文选》李善注中较为罕见,但却更准确地说明此诗诗题与《陈琳集》所载同篇诗题相异。

以上诸作,李善注均已注明《文选》之题与《集》中之题相异,但欲明李善注之原意,必先明李善注中之“集”字何义。《隋志四》别集类小序曰:“别集之名,盖汉东京之所创也。自灵均以降,属文之士众矣,然其志尚不同,风流殊别。后之君子,欲观其体势,而见其心灵,故别聚焉,名之为‘集’。’ ③ 据《隋志》所释,“集”即“别集”。故上引崇贤之注中所云之《集》均为作家别集。《文选》卷十一《芜城赋》题名下注曰:“《集》云:登广陵故城。”清胡克家《考异》曰:“《集》者,《鲍明远集》。”胡氏《考异》之言,可为佐证,说明善注所用之“集”,确指作家别集而言。

《文选》选篇之名与《集》( 别集——笔者 )有别,正说明《文选》编纂非从作家别集中直接筛选者。选本之选,不据作家别集而选,其选录途径唯有据现存总集再选之一途。由于李善作注之时,尚可见到汉魏晋南北朝作家别集,且李善为《文选》作注极为慎重,凡有别集存世者李善均将《文选》所选与诸家别集一一核对,故其注《文选》诸作之篇题有误或与作家别集有异当极可靠。这为我们今天正确判断《文选》是据总集进行再选编之选本提供了极为可贵的内证史料。如《文选》卷二十四陆机《为顾彦先赠妇二首》注云:“《集》亦云为顾彦先,然此二首,并是妇答,而云赠妇,误也。” (第353页) 今案:善注言是,诗题有误。李善此注,虽未能说明《文选》据何而选,但此条的存在说明李善注《文选》时的确将《文选》所选诸作与入选作家的别集一一核对,唯其如此,方能发现《文选》与《陆机集》诗题同误。

第三,《文选》中某些作品在原作家别集中本有序文,但是,《文选》收录此类作品时反未收原序。

1.《文选》卷二十谢瞻《王抚军庾西阳集别时为豫章太守庾被征还东》诗题下善注曰:“《集序》曰:谢还豫章,庾被征还都,王抚军送至湓口南楼作。” (第294页) 据李善此注,谢瞻此诗原有《序》,而《文选》却未收。征之《文选》体例,不收《序》文为破例。当是选编者据某些总集选编所致,若均据作家别集选编,当不致若此。

2.《文选》卷二十一应璩《百一诗》题下善注曰:“据《百一诗序》,‘时谓曹爽曰:公今闻周公巍巍之称,安知百虑有一失乎?’百一之名,盖兴于此也。” (第399页) 可见,应璩《百一诗》原有诗序,而《文选》却未收。善注当据应璩本集补注。

3.《文选》卷二十四曹植《赠白马王彪》诗题下善注:“集曰:于圈城作。又曰:黄初四年五月,白马王、任城王与余俱朝京师,会节气。日不阳,任城王薨。至七月,与白马王还国。后有司以二王归蕃,道路亦异宿止。意毒恨之,盖以大别在数日,是用自剖,与王辞焉。愤而成篇。” (第340页) 此为著名的《赠白马王彪序》。但《文选》失收,善注补充之。今案:善注所补,说明此诗本有诗序。《文选》录子建此后期代表诗作却遗其序,令人费解,此必昭明未据《曹植集》选录所致。

4.《文选》卷三十江淹《杂题诗三十首》题下李善注:“《杂题诗序》曰:关西、邺下,既已罕同;河外、江南,颇为异法。今作三十首诗,其文体,虽不足品藻渊流,庶亦无乖商榷。” (第444页) 江淹此诗原有序,李善注本《文选》却未收此序。《六臣注文选》 (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588页) 详载此序,明人胡之骥《江文通集汇注》 (中华书局1984年版) 卷四《杂题三十首》亦详载此序:“夫楚谣汉风,既非一骨;魏制晋造,固亦二体。譬犹蓝朱成彩,杂错之变无穷;宫商为音,靡曼之态不极。故蛾眉讵同貌,而俱动于魄;芳草宁共气,而皆悦于魂,不其然欤?至于世之诸贤,各滞所迷,莫不论甘而忌辛,好丹而非素。岂所为(六臣本作“谓”,是)通方广恕,好远兼爱者哉?及公干、仲宣之论,家有曲直;安仁、士衡之评,人立矫抗。况复殊于此者乎?又贵远贱近,人之常情;重耳轻目,俗之恒弊。是以邯郸托曲于李奇,士季假论于嗣宗,此其效也。然五言之兴,谅非古。但关西、邺下,既已罕同;河外、江南,颇为异法。故玄黄经纬之辨,金碧沉浮之殊,仆以为亦合其美并善而已。今作三十首,其文体,虽不足品藻渊流,庶亦无乖商榷云尔。”与《六臣注文选》与《江文通集》相较,善注仅为此诗序的摘引。但江淹此诗别集中本有诗序,却从李善之注、五臣之注与今传《江文通集》三方面得到验证。萧统《文选》选录江淹这一诗歌代表作却遗其原序,殊乖体例,当亦自他人总集中选出而非自江淹别集直接选录所致。

5.《文选》卷三十九任昉《奉答 敕 示七夕诗启》诗题下李善注:“《任昉集》,诏曰:聊为《七夕诗》五韵,殊未近咏歌,卿虽讷于言,辩于才,可即制付使者。” (第555页) 今案:《文选》此诗如据《任昉集》所选当亦同选此序,今此诗序载《任昉集》而不载《文选》,李善作注时将此序补注于诗题之下,故此诗当非据《任昉集》所选者。

6.《文选》卷九潘岳《射雉赋》题下注:“善曰:《射雉赋序》曰:余徙家于琅邪,其俗实善射,聊以讲肆之余暇,而习媒翳之事,遂乐而赋之也。” (第178页) 据善注,此赋原有序,但《文选》失收。与上引诸例不同者,在于此例善注并未明言《射雉赋序》出自《潘岳集》。但是,《文选》既失收原序,当非从《潘岳集》直接采录者。善注引此序,笔者意为当出自《潘岳集》。

7.《文选》卷十九束皙《补亡诗》题下注:“《补亡诗序》曰:皙与司业畴人,肆修乡饮之礼。然所咏之诗,或有义无辞,音乐取节,阙而不备。于是遥想既往,存思在昔,补著其文,以缀旧制。” (第272页) 束皙此诗序,《文选》失收,善注补其序于注文中。但是,善注亦未明其注原自何处。笔者拟测,此诗序当载《束皙集》中。

8.《文选》卷十九谢灵运《述祖德诗》题下善注:“灵运《述祖德诗序》曰:‘太元中,王父龛定淮南,负荷世业,尊主隆人。逮贤相徂谢,君子道消,拂衣蕃岳,考卜东山,事同乐生之时,志期范蠡之举。’” (第273页) 同束皙《补亡诗序》,谢灵运《述祖德诗序》《文选》亦失收,李善作注时补于注文之中,亦未说明此诗序出自何处。笔者拟测,此诗序当载《谢灵运集》。

9.《文选》卷二十潘岳《关中诗》注曰:“岳上诗表曰:‘诏臣作《关中诗》,辄奉诏竭愚,作诗一篇。’” (第280页) 李善所注潘岳《关中诗表》,未详出处,但昭明未将其选录,善注当据《潘岳集》补充。

10.《文选》卷四十五陶渊明《归去来》注曰:“《序》曰:余家贫,又惮远役,彭泽县去家百里,故便求之。及少日,眷然有归与之情,自免去职。因事顺心,命篇曰《归去来》。” (第636页) 今案:据善注,此赋本有序,《文选》失收,殊乖体例。善注并未将此序补为全帙,但此赋有序,当是事实。可见,陶渊明这篇名作亦非《文选》自陶集中直接筛选者。

另,《文选》中尚有个别作品与原作家别集所载同作详略不同,如卷三十八任昉《为褚咨议蓁让代兄袭封表》善注曰:“然此表与《集》详略不同,疑是稿本,辞多冗长。” (第139页) 李善将此作与《任昉集》同作核对后,发现二者文字详略较大。崇贤以为:此乃稿本与定本之异。笔者以为,不管李善判断如何,但他肯定了《文选》收录的任昉此表与《任昉集》中所载的此表文字详略不同,这就足以说明《文选》选录此表时并非是从《任昉集》中直接选出者。

第四,按《文选序》“类分之中,各以时代相次”之言,《文选》中作品排列顺序当依作者卒年为序。但是,今本《文选》编次中尚有少数作品顺序误倒。

1.曹植《公诗》善注曰:“赠答、杂诗,子建在仲宣之后,而此在前,疑误。” (第283页) 今案:王粲(177—217) ④ ,曹植(195—251),二者相较,植诗当列粲诗后,善注言是。

2.左思《招隐诗》注曰:“杂诗左居陆后,而此在前,误也。” (第309页) 今案:陆机(261—303),左思(252—306),二者相较,此诗位次有失,善注言是。

3.曹植《七哀诗》注曰:“赠答,子建在仲宣之后,而此在前,误也。” (第329页) 今案:王粲(177—217),曹植(195—251),二者相较,植诗当列粲诗后,善注言是。4.潘岳《河阳县作二首》注云:“哀伤、赠答,皆潘居陆后,而此在前,疑误也。” (第373页) 今案:潘岳(247—300),陆机(261—303),二者相较,潘作当居陆作前,故此诗位次不误。而《选》赋哀伤类陆机《叹逝赋》位次潘岳《怀旧赋》、《寡妇赋》之前,《选》诗赠答(二)陆机诗十二首皆位次潘岳《为贾谧作赠陆机》一诗前,误。

5.何劭《杂诗》注云:“赠答,何在陆前,而此居后,误也。” (第419页) 今案:善注指出何劭、陆机二诗在赠答(二)与杂诗(上)中位次有误。何劭(236—302),陆机(261—303),故何劭当列陆机之前。杂诗类,何居陆后,误;赠答类,何居陆前,是。

6.枚乘《上书谏吴王》善注云:“然乘之卒在相如之前,而今在后,误也。” (第551页) 今案:枚乘(?—前140),司马相如(?—前118),枚乘之作当居司马相如之作前,《文选》卷三十九司马相如《上书谏猎》却置于枚乘《上书谏吴王》、《上书重谏吴王》之前,误。善注所言是。

7.朱浮《为幽州牧与彭宠书》。清人何焯曰:“此书在建武中兴之初,而列七子之伍,误矣。”刘盼遂《〈文选〉篇题考误》 ⑤ 曰:“案:朱浮、彭宠为东汉建武时人,不宜置于孔文举之后,此昭明误也。宜移此篇于《杨子幼报孙会宗书》之后。”今案:《文选》卷四十一孔融《论盛孝章书》置于朱浮《为幽州牧与彭宠书》之前。朱浮生卒虽不详,但光武帝时曾任幽州牧。孔融为东汉末年人,与东汉初年朱浮相较,其作当置后。故何焯、刘盼遂所言皆甚当。

8.李康《运命论》。骆鸿凯《文选学·义例第二》曰:“论类李萧远《远命论》一首,列《养生论》后。按叔夜卒于魏常道乡公景元三年,而萧远为魏明帝时人,前后倒置,亦误。” (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41页)

除上述为李善注与近人刘盼遂先生所明言的诸作次序外,建安作家王粲、曹植,在诗类二级目录公、咏史、哀伤、杂诗(上)的位次本不应有异却明显有异:

同样,太康作家潘岳、陆机在诗类二级目录赠答(二)、行旅(上)的位次亦不应有异却明显有异:

笔者再举影印本《六臣注文选》 (中华书局1987年版) 一例。《文选》诗类赠答(二),张华《答何劭》诗二首列于何劭《赠张华》之前。五臣注刘良曰:“何劭,字敬祖。赠华诗,则此诗之下是也。赠答之体,则赠诗当为先。今以答为先者,盖依前贤所编,不复追改也。” (同上,第449页) 今案:张华(232—300),何劭(232—302),按卒年列序,华当居劭前,《文选》赠答(二)所列不误,但刘良关于赠答之诗赠诗在前之言相当有理。特别是刘良“盖依前贤所编,不及追改也”之语道出了唐人对《文选》中少数作品次序淆乱的看法。作为五臣之一的刘良为唐玄宗开元时人,其说为唐人之说,故当引起学界高度重视。但是,由于五臣注长期得不到应有的公正对待,故历来研究者从未注意过五臣注,即使读五臣注,亦不注意历来为人鄙视的作为五臣之一的刘良的这一观点。笔者以为:刘良此说极是。《文选》出现作品次序颠倒的特殊现象,当是《文选》成书时“依前贤所编”总集抄录且“不复追改”所致。

上举诸作未能依“时代相次”一事,研究者亦曾注意到,但往往对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解释为《文选》并非由一人编纂所致。笔者以为:《文选》部分作品未能以“时代相次”,恰恰是因为《文选》作为再选本,自其他总集中选录成书时,由于疏漏,连同他本所选诸作之顺序亦一并录入,无意中保留了其他总集在以“时代相次”这一问题上的疵漏,因此造成今本《文选》少数作品编次与《文选序》所言相左,在诗赋等二级目录中有关作家位次不能如一的现象。

四 《文选》所载多历代公认名作论

《文选》为萧统据魏晋南北朝前贤总集进行再选编之本,前已详论之,但据前贤总集再选编的工作量若何尚属疑问。若此类再选编所选多为“先世茂制,讽高历赏”诸作,则其工作量当甚小。曹道衡先生《〈文选〉对魏晋以来文学传统的继承和发展》 (《文学遗产》2000年第1期) 以大量实例为证,无可辩驳地说明《文选》所载多历代公认之名作。以《选》赋为例,笔者所能补充者,仅有二则。

严可均《全三国文》卷七十五杨泉《五湖赋序》:“故梁山有奕奕之诗,云梦有子虚之赋。”杨泉是三国末至晋初人,可见司马相如《子虚赋》至三国、西晋时已为名作。《北史·高允传》曰:“允上《代都赋》,因以规讽,亦《二京》之流也。”高允为北魏太武、文成时人,相当于南朝刘宋时期,其模仿《二京赋》作《代都赋》以讽谏,说明《二京赋》亦为北魏文士所重。
结 论

《文选》非朱彝尊所说先编长编再选编成书,而是据前贤总集再选编成书之再选本。《文选》所收诸作,多为“先世茂制,讽高历赏”之作。故《文选》的实际编纂工作量并非很大,以萧统一人之力,再辅之若干助手的辅助性工作,即可较为迅速地完成。但是,由于《文选》所收多为已有定评的名作,故其成书虽易,其价值却因大量选录周秦至齐梁之名作而流播千载。

注释

①《文选》成书与梁代学士的关系,较为复杂,当另文论述,兹不详述。

②冈村繁《〈文选〉编纂的实际情况与成书初期所受到的评价》,载《日本中国学会报》第38集(1986);又载郑州大学古籍研究所编《中外学者文选学论集》,中华书局1998年版。

③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1081页。

④本文作家生卒年,均据曹道衡先生、沈玉成先生《中国文学家大辞典·先秦汉魏晋南北朝卷》,中华书局1996年版。

⑤《国学论丛》第1卷第4号,1928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