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理法分析及方药策略

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理法分析及方药策略

赵长海莫润宇王军臣

赵长海莫润宇王军臣

（新疆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844000）

【摘要】目的：通过历代中医对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名、症候、病因、病机认识，从中医风湿痹病入手，兼及本病损害脏器之不同，予以辨证施治之对策。材料与方法：引经据典以《黄帝内经》、《金匮要略》为宗，发微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名、症候、病因、病机，探讨辨证施治之精华。结果：中医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六个症型为模板辨证论治，再辅以分型加减、对症治疗及增强各方解毒疗效的中草药、中成药制剂共奏奇效。结论：辨证论治，求因治疗，是中医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特色，是中医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理法方药的基础，临症时以此为核心。

【中图分类号】R593.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5085（2014）13-0027-02

一、历代对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名认识

祖国医学中并无“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名，但其病临床表现在文献中有类似描述，如“蝴蝶丹”、“阴阳毒”等。就病名而言，根据本病斑疹红赤如丹涂之状，形如蝴蝶，有名之为“红蝴蝶疮”、“马缨丹”、“茱萸丹”；该病常因日光暴晒而诱发或日晒后病情加重，也名之为“日晒疮”；盘状红斑狼疮常在面部形成周边盘状隆起的红斑性损害，有人称其为“鬼脸疮”、“流皮漏”。其病损伤心脏、肝脏、肾脏等，出现胸水、腹水、水肿等症状者，中医亦称“悬饮”、“水臌”、“水肿”等，如病程较久，人体虚弱者，可以归属于“虚劳”范畴。本病伴有较多的脏腑症候，很难明确地划属于某一具体病证，按其全身症候近于“温毒发斑”；从皮疹特征出发可称之为“红蝴蝶”、“蝴蝶丹”、“阴阳毒”；本病累及周身，故又称为“周痹”；多关节疼痛属于“痹证”；影响脏腑称脏腑痹；有肾功能损害、水液代谢障碍者属“肾痹”、“水肿”；有肝损害属“肝痹”、“黄疸”、“胁痛”；有急性心内膜炎、心肌损伤者属“心痹”、“心悸”；狼疮肺炎、肺间质纤维化属“肺痹”；狼疮性肌无力属“脾痹”；出现消化系统表现称“肠痹”；小便不畅为“胞痹”；有胸水者属“悬饮”；上中下三焦功能均受损称“三焦痹”；雷诺现象称“肢端脉痹”。总之由于病情的发展阶段不同，外在的表现不一，累及脏腑各异，中医有不同的相对应的名称。

二、中医对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因、病机认识

红斑狼疮虽起病常有感受风寒湿邪病史，但病因决非仅限于风寒湿邪，临床80%患者有发热症状，且以育龄期妇女多见。古籍有言：“其热者，阳气多，阴气少，病气胜，阳遭阴，故为痹热”[1]；“厥阴有余病阴痹，不足病生热痹”[2]，印证了本病发病与体质、遗传、性激素、环境、病毒感染有关，是多因素造成。

本病病情错综复杂，往往累及内脏，常伴有心、肝、脾、肺、肾五脏病症。古籍曰：“五脏皆有合，病久而不去者，内舍于其合也。故骨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肾。筋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肝。脉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心。肌痹不已，复成于邪，内舍于脾。皮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肺。所谓痹者，各以其时重感于风寒湿之气也”[1]，说明病变由外而内，进行性加深。此即“诸痹不已，亦益内也”，外界诱因(药物、紫外线、感染、情绪刺激等)终将通过内因(免疫遗传缺陷、雌性激素等)诱发或加深系统性红斑狼疮。

本病的系统性病变自古多有记述，“淫气喘息，痹聚在肺”，为狼疮性胸膜炎、狼疮肺炎、肺间质纤维化所致呼吸功能障碍之表现。“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暴上气而喘，嗌干善噫，厥气上则恐”，乃狼疮性心脏炎引起心动过速、心律失常、心力衰竭之表现。“肝痹者，夜卧则惊，多饮数小便，上为引如怀”即系统性红斑狼疮引起中枢及周围神经系统病变，可有抽搐、躁狂、病症、焦虑、幻觉、幻视、妄想等表现。“脾痹者，四支解惰，发咳呕汁，上为大塞”；“淫气肌绝，痹聚在脾”，为狼疮性肌无力之表现。“淫气遗尿，痹聚在肾”，狼疮性肾炎所致肾功能减退，夜尿增多。“肠痹者，数饮而出不得，中气喘争，时发飧泄”，为系统性红斑狼疮消化系统表现。“胞痹者，少腹膀胱按之内痛，若沃以汤，涩于小便，上为清涕”，为肾功能受损，气化失司，开合不利，小便不畅也。“风寒湿气，客于外分肉之间，迫切而为沫，沫得寒则聚，聚则排分肉而分裂也，分裂则痛，痛则神归之，神归之则热，热则痛解，痛解则厥，厥则他痹发，发则如是”，“此内不在藏，而外末发于皮，独居分肉之间，真气不能周，故命曰周痹”，盖论周痹病因是风寒湿三气侵袭，四肢上下游走疼痛，呈多发性，一身尽痛，分肉之间即结缔组织，这一观点与系统性红斑狼疮造成周身每一系统、每一器官都可受累相一致。

本病辨证的病因病机基础最主要的内因是先天禀赋不足，肾阴肾阳虚惫，正气亏损，加之/或因七情内伤、情志波动、劳累过度、房事失节，以致阴阳气血失去平衡。其次为气血运行不畅、气滞血瘀、经络阻隔。外因为热毒，其显性因素是患者在日光强烈曝晒后发病或症状恶化，热毒里燔阴血，瘀阻经脉，伤于脏腑，蚀于筋骨则可以发病。隐性因素为药物、病毒、细菌、不洁或过敏食物，或嗜食厚味、饮食不节，或居住湿地，或外受风寒、暑湿之邪热化转为热毒。内外因致使人体肾阴阳虚惫，如发病日久屡用西药激素类则阴虚阳亢，或气阴两虚、阴损及阳、阴阳俱虚，阴阳互不相荣；或气血不和、血脉凝滞、经脉阻隔，甚至阴阳离绝，致成危候。

本病因其侵及多脏，故脏腑辨证分型繁杂，多以病因、病机辨证。本病热伤血络，血热外溢，凝滞于肌肤则见皮肤红斑；热毒寒化，寒凝血滞，气阻血瘀，可表现为紫斑（或有雷诺征）、固定性盘状紫红斑片、网状青斑、色素沉着或异色症改变、肌肤甲错、肌肤疼痛；青年妇女常有情志抑郁或月经失调，舌质紫红，青紫或瘀斑（或舌下瘀筋增粗紫黯等）；毒热凝滞，阻隔经络则关节肿痛；毒热内攻犯脏则五脏六腑均可受累。

三、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治疗

1.根据患者自身情况选择合适的治疗方法，树立乐观情绪，正确地对待疾病，建立战胜疾病的信心，生活规律化，注意劳逸结合，适当休息，预防感染。

2.辨证论治之中药汤剂：辨证论治，求因治疗，是中医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特色。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红蝴蝶斑辨证标准共为热毒炽盛型、阴血虚亏型、毒邪攻心型、肾阴亏损型、邪热伤肝型、脾肾阳虚型[3]六个症型，包括了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急性活动期、稳定期及脏器损伤的全部病状，根据症型可分别选用不同的治疗。新近又有学者提出两型①阴阳两虚型：多见于狼疮肾损害至终末期，伴有肾小管功能较严重障碍，水盐丢失阴虚伤津又加上阳虚见证者。治宜通阴阳交水火，活血通络治其本；健脾、醒胃、消导、益肾治其标。方用桃仁四物汤合地黄饮子加减。②血瘀型：以血瘀为主证的方选桃仁四物汤或血府逐瘀汤为主加减。

3.分型加减法：本病辨证分型是相对的，一般以主证为分型的主要依据。①兼肺热：可选麻杏石甘汤加减。②兼肺寒：可选麻黄汤、桂枝汤加减。③兼痰湿阻肺：此兼怔型多见于本病长期用激素并间歇用抗生素者，可选小青龙汤、九味羌活汤加减。④兼肺阴虚：本病病变为肺间质纤维化和弥漫性肺泡功能障碍。可选一贯煎合清燥救肺汤或沙参麦门冬汤加减或百合固金汤加减。⑤兼心阴虚：宜养心安神，养阴益气并活血化瘀。方选一贯煎加生脉散合四物汤加减，或二仙汤合四物汤加减。⑥兼心阳虚：多为本病合并心肌炎、心包炎或全心炎或肺纤维化肺动脉高压继发肺原性心脏病者，治宜温阳益气活血化瘀，方选地黄饮子合归脾汤及血府逐瘀汤加减。⑦兼肝阳上亢：多见于本病合并高血压或狼疮肾炎继发肾性高血压者或老年患者合并高血压伴脑动脉硬化或本病有严重血管炎者，治宜滋阴潜阳平肝柔肝兼以镇肝息风活血，可选镇肝熄风汤、建瓴汤加减或天麻钩藤饮。

4.中成药制剂：雷公藤制剂已广泛使用,但由于该药有毒性，短期应用可能对病有利，长期应用对免疫系统可造成不可逆性损害，宜定期检测其毒性反应。

5.辅助疗法：针灸疗法，耳针疗法、穴位封闭法、挑治法、按摩、理疗及食疗、体疗等，大多是针对红斑狼疮的某一症状的对症疗法，临床上有一定疗效。

参考文献

[1]《黄帝内经》之《素问?痹论》。

[2]《黄帝内经》之《素问?四时刺逆从论》。

[3]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红蝴蝶斑辨证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