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清音人物志——曹正礼谈四川清音(二)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9-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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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清音人物志——曹正礼谈四川清音(二)

赵若希

(乐山师范学院,四川乐山614000)

民族民间音乐舞蹈研究中心项目编号:MYYB2018—16项目名称:《四川清音人物志——曹正礼》

曹正礼,国家一级演奏员,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从16岁至今数十年为李月秋、萧顺瑜、程永玲、马光华、李云华、田临平、任平等六代清音演员操琴。他编曲的四川|清音《幺店子》《六月六》《送公粮》《蜀绣姑娘》《小社员》《书记的办公桌》《我是四川人》《茶馆小曲》《天府花生硬是香》《朱德的扁担》等作品多次获全国、省、市音乐创作一、二等奖,曾荣获文化部第九届文华奖新节目奖。曾发表曲艺音乐论文《谈谈四川清音哈哈腔》《浅谈四川清音》《为创新曲艺音乐而努力》《衬腔的功能》《谈四川清音的音乐处理》等;1987、1994年曾参加成都民间艺术家小组赴奥地利、南斯拉夫、加拿大等国演出,担任独奏和伴奏。

赵若希:您至今创作了非常多的曲子,能和我们简单的分享一下创作的关键要素是什么呢?

曹正礼: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创作必须要有生活。写一首曲子要好多生活,要观察别人如何闹热、他们的习惯。比如说唱词的规律:唱词要有书帽(引子),中间要有过渡,也就是主体,最后要有结尾,也就是ABA的唱段。搞音乐的人才知道唱词怎么写、怎样唱,如果现有唱词再有曲那就要适应歌词,打破了作曲人的结构,往往一首唱词拿过来以后,我就成了第二创作了,我要进行分类,第一个四句头应该怎么唱,第二个八句要怎么分,再来一个八句,最后才是结尾,但我觉得写词写曲很有意思,我现在依然非常愿意参加这种作曲作词的活动。

赵若希:原来是现有曲还是先有词呢?

曹正礼:原来是先有曲牌,曲牌本来也有词,词是千变万化的,根据各个地方的方言也可以不断变化。

赵若希:可以讲一下您新《断桥》的创作背景吗?

曹正礼:1987年,中央请了中央民族乐团带着我们搞了一次非常好的改革,扩大编制、展开想象,但一定要唱自己原有特色的音乐,这个活动叫做“古曲新声”。这个活动四川地区是我去的,我去了以后写了8首清音,我也参加了河南坠子、西河大鼓的配器。当时我就想把清音的乐曲随想一番,原来的清音是上下句,四句头,让我的清音任意打开。我就想设计一首新的《断桥》,当时白娘子和许仙自由恋爱,但是不能在一起,我想象的画面是许仙白发苍苍天天在雷峰塔下苦苦等待,雷峰塔下烧香的人都在为她们默默的祈祷,白娘子在塔中被锁住焦急的跑来跑去,许仙在下面喊着娘子,白娘子在塔中喊着官人,这时一个雷电合闪“啪”的一下把雷峰塔打倒,白娘子从塔中出来飞到人间与许仙相聚两个人抱头痛哭。前面引子就为了烘托气氛,用的非常“燥”的和弦,二胡用“抹”,扬琴、古筝用“刮”,所有打击乐一起“打”,模仿风雨雷电,但还是要节奏,不要旋律,用交响乐的版本进行了改革。

赵若希:四川清音有哪些时刻或是事件具有代表性?

曹正礼:四川清音至今为止有很多的第一次:

2019年2月6日由戏曲名家任平将四川清音唱到2019年央视春节戏曲春晚。

1953年由程永玲代表四川清音参加第一届全国音乐周。

195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四川琴音作为第一个大型文艺代表团参加第六届世界青年联欢节声乐比赛等等。

四川清音在四川文艺形式中是非常了不起的。

赵若希:在2013年3月,刘靓靓作为我市唯一演员代表,跟随习近平出访俄罗斯,在俄罗斯中国旅游年主题文艺演出中,以一曲《蜀韵风流》把四川清音唱进了克里姆林宫。这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四川清音再一次呈现在高规格演出活动中,对于这一次活动您怎么看呢?

曹正礼:四川清音在全国是很有地位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去第一个获金质奖章的就是四川清音,全国现在三大曲艺形式是京韵大鼓、上海评弹和四川清音,任何重大活动,都有这些民族国粹,但是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重视到,习近平与普京访问俄罗斯都带了四川清音。当时李月秋老师在的时候,毛主席到成都特意观看了李月秋老师的表演,去武汉也特意带了李月秋老师,希望可以听到四川清音。

目前的国策是文化自信,这个文化自信包含了很多,几千年、几百年存在的文化老百姓还喜欢,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应该大力发展,如果可以引进高校,就太好啦。

赵若希:对于传统音乐及文化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曹正礼:我们在建国过后,特别在1958年后,特别提倡“西洋学中华,中华学西洋”,我们其实用的现代手法太多了,比如前面说的《断桥》,也有段落用了现代的手法,包括国外梅西安的作曲法,我们很多曲子都在运用了。如果很多演唱的时候身后的布景非常花哨,那我们的演员要如何去创造呢?过去就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背景,就是一道简简单单的幕布,演员们可以不顾其他在舞台上尽情发挥,比如:早上起来整整妆,穿穿衣,开开窗,“哎呦,今天的天气多好哇!”这一套表演的东西把内在的东西解释出来了,现在运用了很多现代化的音响效果,相同的场景,人还没出来就有小鸟的叫声,屏幕上就出现了春光明媚的场景,把人们表演和可以想象的场景弱化了。

1965年,有一场狂热的音乐改革,当时都在高歌毛主席,把中华大地唱遍了,像“亲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这样歌曲的时候,大家觉得这会弄一些传统的东西估计没有人喜欢,而这时四川音乐家协会组织了一场扬琴大会,当时感觉土掉渣了,里面以盲艺人为主,他们为主唱,协唱的演员全部清的事四川曲艺与四川曲艺的大演员,喊他们来捧场,当时只准备在红旗剧场演出两天,结果票刚一出来就一抢而空,最后整整演了七天。所以现在不要小看传统艺术,只要现在我们把整场音乐会排练出来,完全可以在成都演三场,告诉成都的老百姓们,这场音乐会是“回味当年激情年代时候的作品,回味小时候听到的成都音乐,回味唐诗宋词李白、杜甫时代的音乐”。

像我哥哥就很能代表我们这一代的思想感情了,昨天他从苏州发来短信说“很怀念原来成都的街道,成都市古城四十年代的建筑已经凤毛菱角了,外国人建的华西坝的钟楼还孤寂的站在那里,川大的老图书馆、化学馆、物理馆也已更换,室内的粉壁青瓦民居已经濒临撤城、消除干净,现在只能成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