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果戈里剧本《婚事》中的荒诞性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9-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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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果戈里剧本《婚事》中的荒诞性

肖安

(俄罗斯国立圣彼得堡戏剧艺术学院)

摘要:“荒诞”原来在音乐语境中意味着“失去和谐”。因此它的词典定义为“与理智或者适宜不和;不一致、不合理、不合逻辑”。果戈里《婚事》虽然是一部描写沙皇时期社会风习和婚姻交易的二幕喜剧;但仔细研究剧本就会发现剧中人物情节的怪诞荒唐。本文针对剧本中人物的和作者创作背景的研究,分析探讨剧本中故事、人物的荒诞性。

关键词:俄罗斯戏剧;果戈里;婚事;荒诞

《婚事》是果戈里于1833年-1835年创作的戏剧作品,1842年12月9日,首演于圣彼得堡亚历山大剧院,直到现在,该剧仍然在亚历山大剧院演出,是一部非常经典的作品。该剧表面上讲述了女主角阿加菲亚与不同阶层和职业的官员相亲的故事,其实是一出受人策划的婚姻闹剧,反映了19世纪在圣彼得堡的社会风习,具有深刻的社会讽刺意义。

“Совершенноневероятноесобытиевдвухдействиях”这句话是剧本开始作者写的第一句话,翻译为“在两幕剧中的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件”,这也就决定了故事的荒诞性。

首先应该明白《婚事》这个故事是在一天内发生。开始,波德科列辛想要结婚。接着柯奇卡辽夫上场,赶走媒婆,催促波德科列辛去相亲。与此同时,阿加菲娅与姑妈打牌选择未来的丈夫,媒婆上场介绍相亲对象。紧接着钱季旦、阿努奇金、热瓦金、柯奇卡辽夫、波德科列辛上门相亲。柯奇卡辽夫设计将众人赶走,强行让阿加菲娅与波德科列辛结婚,晚上就举行婚礼,最后波德科列辛消失在窗外。如果让一个人一天内从想结婚、相亲、见面、结婚,故事的荒诞性就体现了出来。

其次在剧本中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荒诞性。

首先是波德科列辛,身为七品文官,衣食无忧,百无聊赖。在生活中已经准备好结婚,但是在内心里却没有准备好,对婚后生活的憧憬和迷茫。媒婆请了三个月,但需要时间考虑。偏偏事与愿违,柯奇卡辽夫帮他在一天内安排好了一切,最后波德科列辛选择了逃避,不可思议的从窗户中逃走。在沙皇时期,一个绅士,如果跳窗户,会被认为很没有教养,很奇怪疯狂的行为。最后波德科列辛的消失也使故事荒诞到极点,波德科列辛到底去哪了,回家了、消失了、还是摔死了我们不得而知,开放式的结局让读者浮想联翩。

其次从剧本中可以找到故事发生的具体时间。第一幕第十六场热瓦金上场:

热瓦金......1815年退休以后,这才翻了个面,这衣服已经穿了十年,至今差不多还是新的。

所以可以确定故事发生的年份为1825年。在第二幕第十四场写道:

波德科列辛叶卡捷琳果夫游春节快到了

......

波德科列辛今天是八号。九号,十号,十一号......再过二十二天。

叶卡捷琳果夫游春节为每年的五月一日,被认为是俄罗斯的春假,在那一天会举行庆祝活动。所以波德科列辛说今天是八号,再过二十二天是五月一日,那么也就是说故事发生的那一天为1825年4月8日。1825年在俄罗斯是一个动荡的年代,这一年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离奇死亡,同年爆发了十二月党人起义。其次1825年俄罗斯的复活节是4月11日,复活节是一个西方的重要节日,象征着重生与希望,为纪念耶稣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之后第三天复活的日子。而波德科列辛恰恰就在复活节的前三天消失,是不是也预示着三天后故事将发生转折,作者在这里也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接下来是柯奇卡辽夫,全剧本与其说是柯奇卡辽夫帮助波德科列辛相亲,不如说是柯奇卡辽夫玩的一场荒诞的婚姻游戏。他让每个人都参与游戏,像魔术师一般安排众人。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随着剧情的发展,柯奇卡辽夫的行动线逐渐由“帮”变为“劝”,“劝”变为“骗”,“骗”变为“哄”,“哄”变为“求”,推动着故事情节的发展。柯奇卡辽夫的荒诞性在于,他把说媒看得很简单,但是在自己的参与下,渐渐主导为一场闹剧,一场游戏,近乎疯狂的想获得胜利,最后眼看就要成功,却因波德科列辛的消失功亏一篑,满盘皆输。

阿加菲娅是商人的女儿,在当时社会中属于有钱但没有社会地位,所以想通过与官员结婚获得社会地位。她对爱情有憧憬,但是没有主见。想结婚,但是犹豫不定。面对突如其来的六个相亲对象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荒诞的通过抓阄来选择。正是她的犹豫,胆怯,被柯奇卡辽夫利用,蒙骗。意外的穿上婚纱,步入婚姻殿堂,等来的却是未婚夫的逃跑。在当时社会环境中,新娘结婚,新郎跳窗逃跑会被众人耻笑,而且在俄罗斯东正教教义中,自杀有罪,没有爱情就结婚同样有罪。

接下来是意外卷入柯奇卡辽夫游戏圈套的钱季旦、阿努奇金、热瓦金三人。钱季旦是戍务官,负责政府经济事物和办公室对外秩序的监督,相当于是一个管钱管物的官员,所以这个角色比较直接务实。前来相亲,不想耽误时间,先看嫁妆,嫁妆过关,姑娘模样过关,然后直接介绍完自己便问阿加菲娅行还是不行,在自己的逼问下,一向胆怯的阿加菲娅却意外的说出了“滚”字。阿努奇金是一名退役步兵军官,喜欢会法语的姑娘,但自己却不会法语,过来相亲却被告知姑娘什么也不会。热瓦京是一名退役海军,介绍自己去过意大利,却说所有意大利人都说法语,热瓦金觉得自己很好、很完美,但是莫名其妙的一次次的被人拒绝,已经第十七次了,最后也以失败告终,连他自己在最后的独白中也觉得莫名其妙,想不明白。这三个角色虽然荒诞,但实际上代表着当时沙皇政府官员的自以为是,虚伪的面孔,深刻的讽刺了当时的官僚专制主义。果戈里一直支持改革,并通过作品揭露当时社会的庸俗与罪恶。所以剧本中不仅宣扬婚姻自由,而且希望改革俄罗斯的精神状态。

结论

果戈里的作品有着生动活泼的散文风格,敢于揭露社会现实并且和讽刺幽默结合,充满了怪异和幻想的因素。所以剧本的故事、剧本与当时社会环境、在剧本中的人物、每一场人物的行动、人物与人物的关系、故事的开放性结局都充满着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荒诞性。这也正是这个剧本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也成为现在在剧院不断上演改编的切入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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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常颖.俄罗斯民族戏剧从冯维新到契科夫[M].中国水利:2017[6]

作者简介:肖安(1992.4-),男,山西人,研究生硕士,俄罗斯国立圣彼得堡戏剧艺术学院在读,研究方向:俄罗斯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