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鲁迅小说创作中对立统一规律的运用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1-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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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鲁迅小说创作中对立统一规律的运用

张旗张淑芹

张旗张淑芹(佳木斯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黑龙江佳木斯154007)

摘要:对立统一规律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核心,是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规律,鲁迅先生在文学创作中出神入化的运用对立统一规律艺术辨证手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起到匕首和投枪的作用,并引起社会的疗效,深化了作品的主题,使鲁迅的小说在中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

关键词:鲁迅小说;对立统一;深化主题

对立统一规律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核心,鲁迅先生虽然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但在文学创作中出神入化的运用对立统一规律艺术辨证手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起到匕首和投枪的作用,并引起社会的疗效,深化了作品的主题。对立统一规律即矛盾,相互对立的矛盾双方共同存在于一个统一体中,矛盾无处不在,鲁迅在文学创作中,注意抓住矛盾,解决矛盾,他的小说集《呐喊》、《彷徨》,其书名就是一对矛盾,“呐喊”是大声呼喊,向前冲;“彷徨”是犹豫不决,在原地。《为了忘却的纪念》,其题目中的“忘却”和“纪念”是一对反义词,“忘却”即忘记,“纪念”即思念不忘记,也是一对矛盾。喜与悲、炎与凉、爱与憎、善与恶等都是鲁迅文学创作中的对立统一因子,它们水乳交融地构成鲁迅小说斑斓的艺术世界。

1喜与悲

喜与悲,是生活和艺术中的一对矛盾,是艺术辩证法的具体表现形态之一。“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鲁迅《再论雷峰道掉》)在鲁迅小说创作中,把喜和悲联系起来,或喜中写悲,以喜衬悲,从而使得“悲”因“喜”而益悲,或悲中见喜,与悲喜交加中把读者带入情感丰富的艺术世界。如在小说《祝福》中,开篇就大肆渲染新年的欢乐气氛:“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接着一声钝响,是送灶的爆竹;震耳的大音还没有息,空气里已经散满了幽微的火药香。”“闪光”、“钝响”、“火药香”处处洋溢着浓浓的新年喜悦,而祥林嫂的悲剧就发生在这喜气洋洋的祝福中,“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分明祥林嫂已经成了一个麻木,无家可归的乞丐,最后倒毙在人们的“祝福”中。一边是人神皆大欢喜、热闹、繁忙的“祝福”,一边是祥林嫂寂寞、冷清、悲惨地死去;一边是朱门酒肉臭,一边是路有冻死骨;作者把“悲情”包含在“喜气洋洋”之中,以喜衬悲,喜中见悲,突出祥林嫂的悲剧命运。

悲中见喜,祥林嫂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这是人生的大不幸,大悲哀,她恪守着“从一而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封建道德观,不想改嫁,便孤身来到鲁镇鲁四老爷家打短工,“她模样周正,手脚壮大”,“安分耐劳”,“食物不论,力气不惜。实在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到年底,扫尘,洗地,杀鸡,宰鹅,彻夜的煮福礼,全是一人担当。”如此繁重的劳作,她反而满足,“口角边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祥林嫂能够安安稳稳的做奴隶,就满足了,由悲转喜。可是好景不长,婆婆把她从鲁镇抓回去,卖给了山里的贺老六,虽然她进行“出格”的反抗,到了年底生了儿子阿毛,但天有不测风云,丈夫贺老六竟“断送在伤寒上”,儿子阿毛又“遭了狼了”。祥林嫂夫死子亡家破,经历了由喜到悲,再由悲到喜再到悲的跌宕起伏的感情挫折,可谓是悲喜交加,对立统一这一艺术辨证手法的运用,有力地深化了封建礼教“吃人”“杀人”的主题,把祥林嫂“有价值的人生撕破了给人看”,收到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

2炎与凉

炎与凉,这是生活本身存在的现象,符合社会发展规律,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从古至今皆有之,那么文学就应该艺术地反映生活的本真,如南朝梁简文帝的《倡妇怨十二韵》:“含涕坐度日,俄倾变炎凉。”续范亭的《饯雁》诗:“饮啜宁教人抱愧,炎凉亦令尔难堪。”比喻人情势利,反复无常,以此揭示文学作品的主题。在小说《孔乙己》中,采用艺术辩证法即对立又统一的原则塑造人物,“长衫客”与“短衣帮”,“我”,“丁举人”等。“长衫客”与“短衣帮”,一里一外,一坐一站,一富一贫,形成鲜明的对照,可见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不会营生,弄到将要讨饭”。但“他品行却比别人都好,从不拖欠”。心地善良充满童真又有些迂腐:孩子围住了孔乙己。他便一人一颗。吃完豆,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不多了。多乎哉?不多也。”站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读过书,生活能力低,心地善良,感情纯真,又穷酸又迂腐的孔乙己,对人无害,但却成了众人取笑的对象。“短衣帮”和孔乙己同处于社会低层,他们也极尽嘲讽刻薄之能事:“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众人的哄笑蔑视,社会的世态炎凉简直要把人逼疯了,“被吃者”不自觉地成了“吃人者”的帮凶。而“我”咸亨酒店里的小伙计,孔乙己却热心的教我“茴香豆”的“茴”的写法,我显得颇不耐烦,一热一冷,一老一少,相形之下,形成强烈的反差,作者用不谙事事的少年心态反映社会,贫富差距大,等级观念强,更显示出这个病态社会的冷酷和人们的冷漠。在小说中,“掌柜”一共直接和孔乙己说了两次话,孔乙己以手代步,来到酒店柜台下,掌柜伸出头去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对于掌柜的取笑,孔乙己十分尴尬,他“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此时孔乙己已经失去做人的尊严,成为众人取笑开心的玩物了。在《孔乙己》中,还刻画了另外一个知识分子形象丁举人,他和孔乙己形成鲜明的对照。丁举人是科举制度下的成功者,他中了举人,提高了社会地位,改变了生活状态,竟把同为读书人的孔乙己打折了腿致死。孔乙己却完全成了科举制度的牺牲品,一辈子读书,却连个举人也没中,终生贫困潦倒。作者通过两个读书人的对照与冲突,相反而又相成地控诉了科举制度的罪恶,强化了作品的主题。

欣赏鲁迅的《祝福》、《孔乙己》、《故乡》、《药》等小说,会感受到主题思想深邃,极富战斗力。其原因之一就是充分运用生活中即对立又统一关系,把许多相互排斥的因素和矛盾,在一定条件下联系起来,相反相成地展示作品的主题,刻画人物,渲染气氛,描写环境等,使其作品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而影响中国文坛乃至世界文坛,因此,人们说:鲁迅的小说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

参考文献

[1]刘国文,舒耘华,刘敏.对立统一规律在鲁迅小说创作中的运用[J].时代文学,2011,2:11-13.

[2]胡金望.文化诗学的理论与实践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11:333-335.

[3]赵增锴,刘彦钊.艺术辩证法漫谈[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4,6:118-121.

(说明:此文是立项结题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