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跷跷板扬起时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05-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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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跷跷板扬起时

夕阳断桥

倘若爱情的满分是两个人加起来一百分,一方的分值太高,只会导致另一方的分值太低。如同我们儿时玩的跷跷板,如果他高高在上,我们就只能顺势而下,想成为上升的一端,必须设法减轻自己的重量。

恋爱中的人们,若不想跌落,就应当学会保留自己在爱情中的“重量”。别以为你得到的多就是赢家哦,爱情里从来没有哪一方可以赢得另一方。只有双赢,才能保证你们赢得爱情。

跷跷板的平衡一定要两个人同时掌握好,否则,失去平衡,一定是两人同时跌落。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

“校园十大歌手”拍集体照时,不知谁带头起哄说,子诺,你和林婉的合唱那么默契,你们肯定是情侣吧?我红着脸等待着他的肯定,子诺却夸张地大笑,声称我们是好哥们儿!聚餐结束,子诺追出门口叫住我、林婉你等等,我送你回宿舍。

谁稀罕你送!我佯装不在乎,你要做护花使者可别找错对象别忘了我是你哥们!子诺渐行渐远,我才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第二天中午,我照例提前五分钟从教室开溜,为子诺抢到了最后一勺红烧肉。子诺狼吞虎咽地吃着红烧肉,神情得意地说,我给你记考勤,你替我打饭,各施所长,互惠互利!我啐一口,呸!心里却很甜蜜,我们虽然不是情侣,缺了我,子诺连餐好饭都吃不上!

20岁生日那天,子诺看在我替他抢到酱骨架的份上,慷慨地让我选一份生日礼物。我指着免税店里的维尼熊,子诺伸舌惊呼。这个小布偶要300多块,你简直比抢劫犯还可恶!我怜惜地将嫩黄色小熊抱个满怀,如同抱住我卑微的单相思。

子诺永远不会知道,每晚蜷在被子里,抱紧小维尼取暖。我心里哀哀地请求老天,请你让子诺爱上我吧,让我有机会枕着他而眠,而不是抱只布熊当男友!

三年寒暑。子诺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频繁,如影随形的我却始终走不进他的情感世界。

大三的暑假,我花光所有积蓄,托朋友替我从香港带回一只玉观音挂坠。两个月不见,子诺对我依旧漫不经心,甚至不问我暑假过得如何。不过因为我为他买半打“脉动”,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子诺还是陪我走进电教厅,看《Scream3》。

午后的阳光洒满四壁,折射的彩光在子诺的微笑里隐隐闪烁着。一切都开始得很好。

音箱里突然迸发出诡异的背景音乐,我本能地尖叫,子诺伸手蒙住我的眼睛。温柔地说,别怕,有我。子诺的手,温软得似团棉花糖,微温的指肚在我眼前慢慢散成糖霜。呼吸间,甜糯甘香。扭头看见玉观音挂在他脖前,我窃喜;观音大慈大悲,请替我每天吻他100下。

回去的林阴道上,月朗星稀,子诺温热的吻不由分说地盖上我的唇。子诺你爱我吗?我侧脸卑微地问,他犹豫片刻,直率地回答,我习惯了你的照顾,但那种温情只能叫好感,没有激情就读不上爱。

我咬住唇,竭力不让心底的泪奔腾而出。如果,初吻仍无法换取爱情,我只能装作不在乎,至少为自己保留一份尊严。

我辞去学生会所有的工作,“林婉和子诺翻脸”的消息不胫而走。

我和子诺僵持着,谁也不肯先开口求和。每天中午11点55分,我习惯性地从后门溜去食堂抢荤菜;每天黄昏6点整,我习惯性地拎着两壶热水爬上五楼;电教室上演科幻片,我总会买好两张靠窗的连号票,只是子诺再也吃不到我打的饭,喝不上我打的热水,也无缘与我分享任何一部影片。

我与子诺,曾是相切的两个圆,如今集合部分被抽空,回归互不干涉的生活轨道。我悄然关注着子诺的一切,经过他时,却故意扮作冷面娇娃,一脸素不相识的冷漠。

冷战第32天中午,子诺尾随我走出精读教室。侧身拦在我身前低低地问,你要气到什么时候,我们言和吧?我笑而不语,绕过他疾步远去。

同窗四年,子诺习惯了一个逆来顺受的林婉跟随左右。没有我嘘寒问暖,他频频感冒、胃疼。冷战第41天,好胜的子诺调动了学生会所有力量,每天都有一张新面孔向我传达同一个信息:子诺不能失去林婉。

冷战第47天,子诺变得低眉顺眼,以借笔记为由,拼命找话题与我套瓷,我在心里窃喜,眉眼间仍是不为所动的淡漠。

毕业前夕,楼道传来子诺和舍监的争吵声。凭什么不让我上去!我就是要进去找我女朋友!我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心里早已笑得花枝乱颤,却故作镇静问,你女朋友是谁啊,我替你叫她出来。

四年来,子诺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紧紧将我拉在怀中,那么紧,好像他一松手我就会跑掉一样。

哄笑声中。他声轻如蚁地说,林婉对不起,千万不要不理我,没有了你,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终于,六月繁星点点的夜空下,我抚弄着子诺左腕上的平安绳,骄傲地说,好吧,给你一千机会好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