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坛“常青树”西蒙·佩雷斯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07-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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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坛“常青树”西蒙·佩雷斯

东庆

2007年6月,还有两个多月就满84岁的以色列政坛元老西蒙·佩雷斯以绝对优势当选以色列第九任总统。按照以色列《基本法》,总统任期为7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到91岁高龄时还将担任总统,这恐怕要创造世界政坛纪录了。这棵以色列政坛的“常青树”,被公众视为“能够修复总统职位名誉的人”,以色列总理埃胡德·奥尔默特说:“佩雷斯的经历、作为、为国家所做的贡献,使他成为理想的总统候选人的典范。”

不爱学习的学生

1923年8月21日,佩雷斯出生在原波兰(现属俄罗斯)的一个名为“维什涅瓦”的犹太人聚居的小镇。与小镇上其他170户犹太居民一样,佩雷斯一家充溢着犹太复国主义精神。他父亲早在1931年,就决定移居巴勒斯坦。两年后,10岁的佩雷斯与弟弟戈松随母亲一起去巴勒斯坦与父亲团聚。

到巴勒斯坦后,他被送到以发表著名的《贝尔福宣言》的前英国外交大臣贝尔福命名的“贝尔福小学”读书。与大多数犹太人一样,他的父母满心希望他能够按部就班地由中学升到大学,最后拿到博士学位。然而,他似乎对所有的功课都缺乏兴趣,成绩一直毫无起色。于是,小学毕业时,父母将他送到一所商业学校学习经商。但他依然如故,令父母颇为头疼。

“基布兹”崭露头角

在商业学校,他热衷于参加社团活动,并遇到了一位“伯乐”——当时犹太总工会下属的“劳动青年运动”组织的负责人艾尔哈南·伊沙,在他的大力推荐下,隶属“基布兹”(集体公社)的本谢曼青年村寄宿学校破例为佩雷斯提供全额奖学金。此间,他的演讲、分析和组织能力得到充分施展,并很快成为“劳动青年运动”机关报《论坛》的撰稿人,充分显示出他过人的写作才能。

同时,他吃苦耐劳的精神也充分展现。在20世纪30年代,基布兹成员仍是荒芜土地的开拓者,过着吃粗粮、住帐篷,白天开垦荒山,晚上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的艰苦生活。这对于既缺乏强体力劳动训练,又不爱好体育运动的他来说的确是一个严峻的考验。然而,他刻意磨炼自己吃苦耐劳的品格,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为了改变自己“小白脸”的形象,他很注意晒太阳,与那些脸色黑里透红的青年伙伴形成巨大的反差。任国家领导人后,人们发现他乘车都坐在朝阳的一侧。

从本谢曼寄宿学校毕业后,佩雷斯到下加利利地区的吉瓦基布兹实习。白天,他与社员们一起下地挥汗如雨地劳动;晚上,他又不知疲倦地与基布兹支部的青年人一起举办各种研讨会、演讲会、辩论会、舞会、演唱会等文娱活动。尽管有时面临遭到歹徒袭击的危险,他也全然不顾。在基布兹负责人的眼中,佩雷斯俨然是支撑公社大厦的顶梁柱。

他出色的工作得到犹太代办处(当时巴勒斯坦犹太社区的“政府”)负责人艾什科尔的赏识,被调到特拉维夫的劳动青年运动总部秘书处工作。在这里,他负责工人党专职干部的代表选举工作,经常陪同党的领袖到各个支部进行动员活动。于是,他有机会接近以色列的“国父”、首任总理本·古里安。得益于本·古里安大力提拔年轻人的治国理念,当时年仅23岁的他参加了第二十二届犹太复国主义代表大会,成为巴勒斯坦工人党代表团中最为年轻的代表之一。1947年,他再次被调到“哈加纳”(以色列国防军前身)的总参谋部负责兵役动员工作。从此,他开始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政治生涯。

以色列的“军火商”

他以极高的工作效率从事兵役动员工作不久,便又被委派与泰迪·科拉克一起负责在美国采购武器事项。1950年1月,作为本·古里安亲自任命的秘密使者,佩雷斯以哈佛大学注册生的名义前往美国,边读书边执行采购军火的任务。在没有资金的艰难条件下,他一方面走街串巷地向美国犹太人募捐,并暗中走访兵工厂和公司;另一方面,他还将触角伸向加拿大,并成功地说服加拿大犹太亿万富翁布朗夫曼为以色列出资购买武器。

佩雷斯还是打开以法军事关系大门的先驱。20世纪50年代中期,美国为了维系其一手炮制的“巴格达条约”,开始限制向以色列出售军火。为了“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佩雷斯提出了“法国方向”的军火采购方针。出任国防部办公厅主任后,佩雷斯几度亲赴巴黎约见法国副总理保尔·雷诺、国防部长皮埃尔·比洛特等法政府要员,打通了购买军火的官方通道。使大量法国先进武器源源不断地运到以色列。

1994年,美国作家威廉·伯罗斯和罗伯特·温德雷姆在合著的《临界质量》一书中指出:以色列在20世纪90年代已不仅拥有200多枚原子弹,还发展了能与超级大国相媲美的多层次、一体化的核作战能力。以色列真正的核武库之父是西蒙·佩雷斯。这一说法一点也不为过。1956年7月,埃及与英法爆发了“苏伊士运河危机”。佩雷斯在摸清法国让以色列协助进攻埃及的意图后,随即向内阁提出一个惊人的建议,借机敲法国一个竹杠,购进原子能反应堆。在战争结束后,法国帮助以色列在内格夫沙漠建立了以色列的第一个大功率核反应堆。佩雷斯也因此获得以色列“原子弹之父”的称号。


不屈不挠的“和平斗士”

佩雷斯是一个总是不自觉地招致非议的人。早在基布兹工作时,他持续高涨的工作热情被一些人视作那种“总要走在队伍前面的人”和急功近利的人。在日常交谈时,佩雷斯动辄大谈未来犹太国的“大事”,被不少人贬斥为“口气太大”。在被任命担任某一公职时,毫不掩饰自己的远大抱负。他曾公开讲:“野心并不是贬义词,我崇拜那些不掩饰自己野心的人。”

正是要为国家服务、实现以阿和平的“野心”,激励着几度沉浮的他愈挫弥坚。

1992年,他在工党党内选举中败给了老对手拉宾。但他随即欣然接受既成事实,并全力支持拉宾率领工党战胜利库德集团赢得大选,并出任拉宾政府的外交部长。自此佩雷斯成为巴以和平进程的“设计师”。他顶住国内右翼犹太人的指责甚至谩骂(有人当时指责他将巴解组织认贼作父,甚至给佩雷斯的画像戴上阿拉法特的头巾),忍辱负重,推动以巴达成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奥斯陆协议》。1994年,他与总理拉宾和巴勒斯坦领导人阿拉法特一起,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在1996年总理选举中,他意外地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利库德集团候选人内塔尼亚胡。其后,他又先后在2000年的总统选举和2005年的工党主席竞选中失利。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并未使他沉沦,他仍执著地活跃在以色列政坛。

忠贞爱情的“清官”

早在本谢曼青年村学习期间,风华正茂的佩雷斯对当时木工技校一位教师的女儿索尼娅·戈尔曼一见钟情。身材苗条、脾气随和、文静中透着一股迷人魅力的索尼娅深深打动了佩雷斯。他利用寄宿学校中男女同学夜间一起执勤巡逻、成立学习小组和文艺小组共同探讨问题的机会接近索尼娅。值得一提的是,佩雷斯曾与索尼娅一起在一个学习小组中共同研读马克思的名著《资本论》。实际上,对《资本论》的学习不仅成就了佩雷斯的爱情,而且为他成为国家领导人后,在与苏联领导人会谈时“引经据典”打下了基础。此外,他们还曾在一个文艺小组里学习弹吉他。在以色列建国前夕,佩雷斯夫妇还成为以色列国歌《哈蒂克瓦》(希伯来语意为“希望”)的“专家小组”成员。1945年,佩雷斯与索尼娅在美丽的加利利海旁的阿鲁莫特基布兹喜结良缘。从此,妻子成为他在几十年坎坷政治生涯中最忠实的伴侣和支持者。索尼娅为人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不喜欢政治。但她深明大义,知道丈夫是在为自己的国家服务,因此一直默默地支持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贤内助”。

身为政治家和国家领导人,在一些聚会活动中,经常有女士主动和他拥抱、合影。当记者问他是否担心妻子吃醋时,他风趣地回答道:“她没有任何吃醋的理由!她也看到了,不是我主动去亲吻女士,而是她们主动亲吻我。而且,我也找不出拒绝女士亲吻的理由。这只不过是良好关系和相互尊重。”

面对家庭矛盾,他们始终坚持“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他认为:“家庭生活和政治一样,需要相互妥协。不喜欢妥协的人,也必须习惯去喜欢它。”他也是一位称职的模范丈夫,闲时也十分乐意帮助妻子分担家务。比如妻子做饭,他会主动洗碗。

他还是一个孩子们心目中的好父亲,对孩子总是言传身教,从不打骂。他说:“父母从没有打过我耳光,而我也没有打过孩子,这是家庭传统。”他尊重孩子们自己的人生道路选择,不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们,更不强迫孩子继承自己的衣钵。他的大女儿是语言教授;大儿子从小就喜欢动物,后来自己开兽医诊所;小儿子自己开了一家高科技公司。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以色列政坛风风雨雨几十年,从未涉嫌丑闻。为官清廉成就他成为以色列政坛的“常青树”。笔者在以色列学习时,曾听说有一次佩雷斯的女儿在乘坐公共汽车时被认了出来,而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1984年以色列大选期间,政敌造谣说佩雷斯的儿子和女婿借故到国外以便躲避服兵役。然而,当时他的儿子是以色列空军的飞行员,女婿则是空降兵部队的中校,而且两人都参加了黎巴嫩战争。另有谣言称,他是塔德兰电子公司的合伙人,过去曾以权谋私。后来调查证明,在他担任公职时,这家公司还没有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