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阿长与〈山海经〉》时所想到的

教学《阿长与〈山海经〉》时所想到的

瞿明倩

四川省 蓬溪县城南学校

在教学鲁迅先生的《阿长与〈山海经〉》的过程中，笔者经过反复琢磨，鲁迅先生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人认为，长妈妈在鲁迅先生小的时候给他买了《山海经》，这事在鲁迅先生的记忆中印象深刻，永志不忘，是鲁迅先生怀念她、感激她而写。有人认为，鲁迅先生写长妈妈有贬有褒，贬的是长妈妈不识字，粗俗，封建礼节9883给他买来了他最想得到的《山海经》，而且称这是他最初得到的最心爱的宝书，所以鲁迅先生忘不了，写这篇文章怀念这事。但是，笔者就不这么认为，如果说鲁迅先生是因为最初得到了长妈妈买来他最心爱的宝书而写这篇文章的话，那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如果说要批判，那更是无从谈起。笔者认为：鲁迅先生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怀念感激长妈妈充满字里行间，另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告诉人们，鲁迅先生在儿时所受到的早期教育，对他一生的影响很大，人们能否在这一教育过程中受到启发，如何对儿童进行早期教育。这不仅在发表这篇文章的当时有重要的意义，而且在今天仍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要想得到大文学家、大思想家鲁迅先生的怀念和感激，是很不容易的，但是，长妈妈却得到了。看来长妈妈是鲁迅先生童年生活中一个颇具影响的人物，鲁迅先生曾几次把她写入作品中。长妈妈的“切切察察”“低声絮语”和竖起第二根手指头在空中摆动，或点对手，或点自己的鼻尖的动作和习惯，鲁迅先生虽然说“不大佩服”“最讨厌”，但在鲁迅的眼里是喜爱的，因为长妈妈敢做敢说，对就对，错就错，尽管鲁迅先生的母亲说了她，她也不说一句话分辩。从长妈妈身上看到了那种可贵的纯朴和真率。所以后来鲁迅先生的杂文，语言是那样犀利，那样的有力，对人民是那样坦诚，不能说与長妈妈的影响没有关系。长妈妈对鲁迅先生管得很严，动则要告诉其母亲，这是对先生非常关心，是把教师教育和家长教育有效结合的典范。长妈妈的睡相摆“大”字，挤得鲁迅先生没法翻身，热醒，她使得鲁迅先生学会了宽容与忍让，磨练了先生的性格。长妈妈懂得麻烦的规矩，例如压岁钱什么时间使用，正月初一说什么话，吃什么东西，采用什么样的形式，鲁迅先生虽说“大概”“不耐烦”，但这寄托了长妈妈多么真诚的、多么善良的愿望，对孩子一片祝福，这些都沿袭了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和吉利文化，这不是和现在幼儿园的阿姨教孩子们讲卫生，不在无斑马线的地方横过马路一样吗？也都是为孩子着想，让鲁迅先生学会做人。长妈妈懂得很多道理，例如教鲁迅先生：如何委婉地说人死去了，“不说死掉，必须说老掉”；珍惜劳动成果，“饭粒掉在地上，必须拣起来，最好吃掉”；讲究人的形象和骨气，“不从晒裤子的竹竿底下钻过去”；不要到那种脏和臭的地方去，“生了孩子的屋子，不应该走进去”；要勇敢，“脱了裤子站在城墙上，外面的大炮就放不出来”。这是长妈妈在教鲁迅先生逐步学会怎样做人，做什么样的人。长妈妈对鲁迅先生的操心和悉心教养，都表现在先生用儿时的眼光去看待，用儿时的心态去想的“不大佩服”“最讨厌”“不耐烦”“烦琐之至”“非常麻烦”之中了。鲁迅先生向来没有告诉过长妈妈他想看《山海经》的图，长妈妈以她敏锐的观察力，觉察到了鲁迅先生的心事，问了鲁迅先生之后，用自己一年仅有的几天假期，连书名都说不准的，也不知跑了多少路给买回了《山海经》，使得鲁迅先生感激，两次称赞长妈妈“有伟大的神力”。这些在鲁迅先生的眼里，长妈妈不但懂得事多，而且很勇敢，还非常关心人，诚实守信。尽管先生在得到《山海经》之前对长妈妈有些不满，但长妈妈仍然关心着他，爱护着他，长妈妈是有爱也有教，有教也有爱。如果这些没有对先生的成长起到作用的话，那么，鲁迅先生写这篇文章时都已46岁，开始步入老年期了，长妈妈也去世了近30年，还提那些在平常人看来是芝麻般的小事去批评长妈妈吗？这就是鲁迅先生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人们：幼儿教育的作用及重要性。

在十九世纪末期，中国的教育非常落后，绝大多数人不懂得幼儿教育，鲁迅先生却在无意识中享受到了良好的幼儿教育，正是由于长妈妈有着丰富的民间文化知识，懂得许多规矩，懂得许多道理，知道许多事，有一颗慈爱的心，才对鲁迅先生的一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鲁迅先生是一辈子和书打交道的大文学家，而第一本宝书却是长妈妈给买的。这一阶段的教育也应该是鲁迅先生构成文学伟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我们回顾自己走过的教育历程，积极工作，认真负责的老师在他施教的当时，往往会遭到学生的反对，学生并在背地里说长道短。认真负责的老师的许多做法在当时不符合学生的心愿。但是，当学生取得了一定成绩之后，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所走过的路，才感到自己过去对老师的一切不满和讨厌都是错误的，老师的所有做法都是对的，才说老师“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如果没有当时老师的严加管教，认真负责的态度和精神，就没有自己的现在，老师那时的所有“错误做法和说法”都变成了自己取得成功必不可少的构件，鲁迅先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老师事事都依从学生，按学生的意愿办，那未必是好事。这其一是学生的认识水平不够，不能理解，其二是不利于全面培养学生的人格，就如同鲁迅先生开始对长妈妈一样，是先生如愿的少，不如愿的多。现在有的学校评价教师的工作，就完全采用了学生给老师评分的做法。那些真正为学生着想，勤奋工作的老师，在当时就是不如学生心愿，很可能得分就低。那么，学校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来评价的呢？这样评价教师的工作是否科学，是否真实呢？笔者认为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再回到现实中来吧。教育的发展由原来的小学、中学、大学教育扩展到幼儿教育和胎中教育，这也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和重视。但是，人们就是否做得好，做得出色呢？那就不一定了。例如，有的家里对孩子的发问，要么不答，要么乱回答，要么孩子问多了，自己不耐烦，干脆叫孩子走（滚）开些，甚至打骂孩子，说孩子麻烦多事。这样孩子一颗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心给搅乱了，了解世界、探索世界的兴趣被压抑了，让孩子的智慧之窗关闭着，更没有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一颗去了解世界、探求世界奥秘的种子。另有一些是对孩子百依百顺，一切都按孩子的意愿办，任其自由发展，这样孩子可能有个性，但可能缺少共性。这两种情况，不但方法欠妥，而且内容简单，都远远不及长妈妈。另有一种情况就更令人担忧了。在城市，有的年轻父母，工作很忙，请了保姆说是做家务和照管孩子，可有的保姆就只知道做饭、洗衣、买菜、拖地，很勤快的，对照管孩子却一窍不通，词汇贫乏，语言简单，更不知道人间多少事情，对孩子就只起到不让他乱跑，使其安全的作用，把照管孩子当着是很简单的事，这能使孩子受到教育吗？孩子的智力能得到开发吗？孩子的智慧能受到启迪吗？在农村，许多年轻的的家长，在孩子还幼小的时候自己就出去打工，家里的孩子留给老人或托付给亲戚，就谈不上孩子受什么早期教育了。著名教育家颜之推在《勉学》中提到“人生幼小，精神专利，长成以后，思虑散逸，勿失机也”。长妈妈虽然不是名人、也不是教授，更不是教育专家，但她却抓住了教育鲁迅先生的时机。我们还有些人看见那些对着不满周岁孩子又是说，又是笑，做各种动作，使得孩子笑，手舞足蹈的，认为别人好笑，那么小的孩子，给他说是白耗精神；长妈妈喜欢给孩子讲神话故事，要求的有一些规矩，今天认为它是迷信。这两种认为都是错误的，但这恰好是开启婴幼儿智慧的一个重要内容。由此看来，我们今天请带孩子的保姆，就需要请长妈妈这样的，既能干活，又能懂得许多道理，懂得许多规矩，有丰富的民间文化知识，又有爱心，喜欢说话，又善于观察儿童。那种三天不说两句话的保姆，能带好孩子吗？我们今天中学、小学以及幼儿教师也应该从长妈妈管教鲁迅先生的过程中受到启迪，搞好我们的素质教育，提高素质教育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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