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时节又逢君(散文三篇)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1-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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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收时节又逢君( 散文三篇 )

 文 / 萧骏琪

赵稳军接我视频的时候,已是上午九时许了。

仍然是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舒塘与三官桥之间匆匆地走着,这时,深秋的太阳还没有露头,深秋的风可以叫朔风了,吹拂在人的身上有那么一丝寒意。赵稳军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行色匆匆。他告诉我:秋收还剩下五十来亩田没有完成,舍点干,加把油,一天可望收完吧。

可是,太阳还没有出来呢,稻穗上还沾满着露水,要等太阳出来后把露水晒干,才能收呢。我说,真的不知道种田还有那么多学问,深秋的太阳出得迟一点,但赵稳军可以把收回家的谷子烘干,他的人生只有忙碌,反正上天也不会让他闲着的。

年轻好呢,一身力气,打得老虫死。赵稳军说,他没有病过,不知道药是什么味道。他在快乐中忙碌着快乐,在希冀中耕耘希冀。

视频中,赵稳军把手机略转了一下,让我看到一栋楼房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赵稳军说,这是他的老屋呢,不过,一直没有住人。不住人的房子容易坏呢,赵稳军点点头,告诉我他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房屋是人们遮风挡雨的场地,是一个温馨的家庭的代名词啊。

太阳出来了,赵稳军也该去开收割机收谷去了。

从播种到收割,一碗米饭端上餐桌,又该经过多少复杂的过程啊。到今天,我们才会真正理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内在涵义。

我这里还有二十多块钱一斤的稻谷,你相信吗?有一天,赵稳军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我是绝对没有吃过这种谷子的。在我的视觉世界里,只有粘谷和糯谷两种稻谷,二十几块钱一斤的谷子,对我来说,无益于是一个天文数字。

继续关注着赵稳军的行走,继续关注着一个种田人的铿锵誓言,因为赵稳军的无怨无悔的付去,所以他的青春焕发出新世纪最有力的宣言,他和他栽种的庄稼一样,在季节的更迭中成熟着,谦逊地感恩着生他养他的土地。

赵稳军的精神世界很富有,他一天到晚无忧无虑地笑着面对这个世界,你如果和他相处在一起,不管有多大的忧愁,也会被他的快乐感染的。

今天,远在厦门的忘年交好友童荣华先生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童老已八十岁了,一直关心我的文字,电话中,他问我:还在写赵稳军吗?看你写赵稳军的文字多了,我知道,赵稳军也是一位作家呢。

在三湘土地上,作家有两种人呢,一种是以笔耕写作的人,一种是在田土里辛勤耕耘的人。看来,赵稳军是一位真正的作家啊!




                   ●农民“作家”赵稳军





柳老师在我的网上留言:该给向令兰和赵稳军的照片配文了。看后一惊,我怎么能忘了这个头等大事呢?和柳老师在羞女山下跑了一天,就是要等这个效果啊。

柳卫平不愧是摄影大师,一天的羞女山下之行,就是为了给向令兰和赵稳军留下了美丽的一瞬间。我一时技痒,忍不住要为这些精彩的一瞬间配上文字了。可突然知道自己在上班,周一和周五会在办公室写点文字,周六和周日就可以自由支配这两天了。

十一月我能下乡采访了,现在,真的是对不住两位了。

忽然想到了文爹说的赵稳军是作家,以前我真的听说过熟练种田的农民是作家,而且不贬只褒,作家的条件是拋粮下种、蒲田齿耙要“一勒熟”呢。时代进步了,那些耕牛农具已基本上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漩耕机、插秧机、收割机、无人驾驶摇控喷洒农药飞机和收割机,谷子收回家后,还有烘干机,打米机也改革成了一次性出米了,免去了用风车车米把米和谷糠分开的繁琐。赵稳军拥有了这些机器,可以应付自如地一个人种数百亩田,虽说累点,但节省了很多人工。

农夫一词也是褒义词,说的是农民种田的熟练程度。说赵稳军是作家、是农夫,自然是无可非议的。

赵稳军,今天吃了中饭吗?

赵稳军依然在机声隆隆的田野里操纵着收割机,直到稻谷把一辆停放在路边的三轮车装满了,他的儿子会把车子开回家,堆放在自己宽敞的房子里,下雨天或晚上,父子俩会用烘干机把稻谷烘干。无须去禾场晒谷,亦无须如果遇上下雨天去收谷子时手忙脚乱。

今年丰收了,是作家农夫们由衷的喜悦,可是,稻谷价钱太不景气,来乡下收谷的贩子也没现钱给。“今年卖掉了很多稻谷,但赊账的太多”。赵稳军一脸无奈。“就说前天吧,卖掉了一万零八百元谷子,仅给了我八百元,欠帐一万元”。一个种田大户的收入高,但开支也是很高的,赊账的多了,种田的作家们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深秋的太阳天气是赵稳军最向往的,忙到中午时分,饿了,就猛灌一瓶矿泉水,或抽几支烟,等缓过气来以后,又开动了收割机。赵稳军一天正常工作多少小时,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乡下种的丝瓜之类的蔬菜“下坡”了,赵稳军,你现在吃的什么菜呢?

这位年轻的“老农夫”如作家般憨厚地笑着,他说,尽管农产品价钱低,但政府佷支持他,一亩田还奖励他钱呢。反正,一年辛苦耕种,他是真正的赚了,累?有什么要紧,他最大的本钱就是年轻。今年他才四十四岁呢。

四十四岁的年轻作家,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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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宏图,稳如三军




翻看手机,又看到了一条消息:写赵稳军的文字《我所知道的赵稳军》和《亲吻土地》被《九天文学》看上了,作为终定文字发表于该刊二0二一年十一月上月刊。在这之前,《文学家》《文学欣赏》《时代作家》《宣城散文》《中国诗影响》《文学讲堂》等期刊发表了我写赵稳军的十多篇随文。其中,《文学欣赏》发了两次,《九天文学》发了四次。


很多约稿我暂时放弃了,就一本正经地坐在县城大汉的某间办公室,写正在大步向前行走的赵稳军,我估计赵的行踪他还没有我那么熟悉,在羞女山下,有一条奔流的河流叫资水,有一个古老的街道叫舒塘,有一个盛产勤劳务实的地方叫三官桥,我笔下的赵稳军就这样一身彪悍地奔走在行色匆匆的路上。

早晨八时许,拨打赵稳军的电话,没想到他立即接了,视频中,他告诉我,昨晚太睡晚了,以至到这个点还没有起床呢。赵稳军一边沮丧地穿着衣服,一边作后悔状地从床上起来,忙碌他必须的忙碌去了。

这几天应该忙完了许多,该轻松些了吧。

还有二十亩稻田没有收完,今天可以全部收完呢,昨天晚上去拿油菜种子,到很晚才回家呢。赵稳军洗了个脸,似乎精神了许多。

最近又“腾“出来了几十亩田,我打算全部种油菜呢,赵稳军扬扬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手中。

赵稳军,我以后的手机费应该归你交了,你看,我一个月六百分钟通话时间,应该有十个小时吧,百分之九十是和你打电话而完成的。

赵稳军点点头,仍然如以前一样憨厚地微笑着。

昨天我师父到了舒塘,他是来拍照的,到下午就回去了,在电话里,赵稳军无不遗憾地告诉我:我见都没见他一面呢。

赵稳军所说的师父是我县摄影大家柳卫平老师,他来过羞女山几次,当然知道他的徒弟太忙,所以就没去联系他了,柳老师是理解他的徒儿的。

稻谷收完了,油菜种播下了,稻谷可以在室内烘干,万十斤玉米等着酿酒师傳前来酿酒,稍有一丁点时间,赵稳军还要打米,去送给他承包的田主。还有他的“马牛羊、鸡犬豕”之类,也等着他去伺候。还有他的果园,也要去松土整枝呢。

赵稳军,你漂亮的妻子喊你吃中饭了呢。



作者简介:萧骏琪,湖南益阳人,居常德,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文学欣赏》杂志社签约作家。文字作品一千多篇(首)见诸《时代文化艺术》《文学欣赏》、《文史博览》、《青年作家》、《中国诗影响》、《湖南日报》《湖南诗歌》《中华文学》《资水》《益阳日报》《益阳城市报》《娄底日报》《桃花源》《桃花源诗季》《常德日报》《常德晚报》《湖南诗人》等刊报。诗歌入选《2018中国诗歌年选》《湖南诗歌年选》。有诗集公开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