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微观角度解释卫气的“卫”与“气”

从微观角度解释卫气的“卫”与“气”

肖志康1 ,刘若彤2

黑龙江省中医药科学院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 150000

【摘要】本文结合中医宏观角度以及西医微观角度，阐释了营卫系统以及代谢免疫学，首次提出部分无机盐属于卫气范畴，创新性地提出卫气分为“卫”之部分和“气”之部分。

【关键词】营卫理论；代谢免疫学；脾胃；经络

中医与西医是两套方法论，中医站在整体角度诠释人体生理，而西医则立足微观，从器官、细胞、分子的层次进行研究，具有十分浓厚的还原论色彩，力图将生命以物理、化学改变来解释。

但笔者认为，中医西医纵有千差万别，但研究对象却同一——人体。对于人体的某些表述，两者总有共通之处，若是能将这些共同之处一一找出，对于中西医相互理解、包容彼此的意义是十分重大的。

1营卫本质的传统认知

《灵枢·营卫生会》言：“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气与卫气皆来源于谷气，分别具有不同的性质，从字义层面分析，“营”为“营养”之义，“卫”取“保卫”之义，即营气供给生命所需，卫气保卫人体不被邪气所袭。营卫代表着人体营养与防卫的关系，是中医阴阳理论的具体化，同时也是中医理论赖以生存的科学基础。[1]

而西医也有相应的理论。2011年2月，著名的《Nat Rev Immunol》杂志首次提出了代谢免疫学的概念[2]，之后并迅速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该学科基本观点认为：生命获得营养物质具有两个基本的目的：一是维持生命，二是防御感染，并且营养代谢和免疫炎性反应是相互联系的，免疫细胞发挥免疫功能时需要不断改变自己的状态，这也意味着需要代谢系统也做出相应的改变，[3]以提供营养和能量。

可见中医与西医在获取营养物质的意义方面是一致的，即可以说营卫就是营养代谢和免疫反应。更具体的来说，营气类同于血浆中的蛋白质、脂质、糖类以及无机盐类，卫气类同于白细胞等免疫因子成分，诸如B细胞、T细胞、嗜酸性粒细胞、中性粒细胞、嗜碱性粒细胞、单核细胞、巨噬细胞以及细胞因子等[4]。

对于营卫的现代科学实质，笔者认为还有待考量，特别是卫气的概念有些许模糊，导致中医营卫与西医的对应上有层次的混淆。

2“卫”分两部

在《内经》记载中，有在外之卫气，亦有在内之卫气。此处之内外，乃是针对人体的层次而言。在外之卫气，其作用为：“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开合”，可见作用部位都在肌表，所以此部分卫气亦分布在肌表，此部分作用可以概括为：温煦机体、防御外邪、主司汗孔关合。而《内经》对在内之卫气描述相对较少，有对其分布部位的描述，如“熏于盲膜，散于胸腹”，亦有对其作用的描述，如“内溉脏腑，外濡腠理”。可以看出此部分卫气分布在身体之里，作用与营气相似，都是支持脏腑生理功能。

在笔者看来，卫气可归纳为“卫”和“气”两大部分，“卫”之部分指在外之卫气，即防御外邪；“气”之部分指在内之卫气，即温煦作用、司汗孔开阖、支持脏腑生理作用。

2.1“卫”之部分

卫气有两种状态，在生理状态下是“以平秘为常，以通为顺”，而一旦受到外来邪气侵犯，卫气则表现出悍烈之性，卫邪交争则病作，卫强邪弱则病进，卫弱邪强则病去。从这种生理现象可以看出卫气具有趋病性。

而这种趋病性便类似于巨噬细胞的趋化性，巨噬细胞在疏松结缔组织内一般处于静止状态，只有当受到细菌刺激后才会活化，伸出伪足，朝着刺激部位移动，进而行使功能。巨噬细胞、浆细胞、肥大细胞以及分泌的物质，诸如溶菌酶、免疫球蛋白、白三烯、补体、组胺、细胞因子等，他们对细菌、病原体、抗原的免疫应答，就是卫气抵御外邪的实质。

2.2“气”之部分

首先要搞清楚“气”的本质，气本来是哲学概念，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基本物质，纳入中医理论体系之后便有了人体内的对应，即变成了不仅能构成人体而且还可维持生命的基本单位，具有运动不息、极细极微、活力很强的性质，《内经》对气的作用有着十分详细的表述，“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素问·六微旨大论篇》），气对人体的生、长、壮、老、已都有影响，由此可得气对人体发展的生命进程有推动作用，即气具有能量属性，“升降息，则气立孤危”可看出气具有信息属性，与其他组织产生联系也是气的一个重要性质。

《内经》所言之气，是能量属性、功能属性、信息属性的统一体，若想找到气的现代科学本质，只需找到在现代科学中同样具有能量属性、功能属性以及信息属性的物质即可，以笔者看来，这种存在即是部分无机盐，如钠离子、钙离子、钾离子等。在以往认知中无机盐常常归属于营气的范畴，但以功能和性质来看，把无机盐归属于卫气才最为合适。钠离子内流、钾离子外流促成动作电位，是感受器将冲动传入神经中枢并且传出效应器的基础，钙离子浓度的增高能使神经突触释放胆碱酯酶，使骨骼肌进行收缩，以上均反映了离子的信息属性以及功能属性；交感神经产生兴奋后，可促进葡萄糖和脂肪的氧化，为机体供能，此过程反映了能量属性。

因为无机盐在体内分布范围很广，所以属于“气”那部分的卫气同样遍布人体各处，故有在内之卫气以及在外之卫气之分，在内之卫气即分布在机体深层的无机盐，在外之卫气即分布在人体表层的无机盐。人体产热途径有神经途径以及体液途径，寒冷可使下丘脑后部的战栗中枢兴奋，凭借由钠离子内流和钾离子外流维持的动作电位将冲动传递至脊髓前角运动神经元，后者引起战栗进行产热；此外寒冷状态下会促进甲状腺激素的分泌，可使钠钾泵活性增强，使代谢率增加20%~30%，表现为钠离子和钾离子的流入和流出。此即卫气温煦功能的本质。小汗腺则是人体内重要的体温调节的效应器，当机体受到温热刺激时，中枢将神经冲动传递给受交感胆碱能纤维的小汗腺，后者的肌上皮细胞发生收缩，促进分泌汗液，效果性质为“开”；当受到寒冷刺激时，小汗腺的肌上皮细胞收缩抑制，减少汗液的分泌，效果性质为“阖”，以上过程都是以钠离子内流以及钾离子外流为基础的，这同时也是卫气发挥“司开合”功能的本质。

3结语

营气为代谢免疫学中的营养代谢部分，其本质为蛋白质、糖类、脂质等各类营养物质，主要分布在血管内，这便是“营行脉中”的实质。

卫气则分为“卫”的部分和“气”的部分，“卫”之卫气即为代谢免疫学中的免疫防御部分，其本质为各类免疫细胞，主要分布在血管外；“气”之卫气本质为部分无机盐，如钠离子、钾离子和钙离子，在神经-体液-内分泌系统中发挥重要影响，这同时也是卫气发挥“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开合”功能的物理基础。

参考文献

[1]周明爱,周东浩.复杂性科学视角下的营卫新释.中华中医药学刊[J],2011，29（6）：1363-1365

[2]Diane Mathis,Steven E,Shoelson.Immunometabolism:an emerging frontier.Nature Reviews Immunology[J],2011,11(S.Feb.):81-84.

[3]夏菲菲,刘震超,周明爱,周东浩.近十年营卫学说研究进展[J].中华中医药杂志,2018,33(04):1474-1477.

[4]陈继业,尤光明.从现代科学看中医中营卫二气.现代中西医结合杂志[J],2006,15(13):1740

作者简介:肖志康（1997-），男，汉族，山东滨州人，硕士研究生，学生，

研究方向：中医内科学 通讯邮箱：455583956@qq.com

作者简介:刘若彤（1997-），女，汉族，山东日照人，硕士研究生，学生，

研究方向：中医内科学 通讯邮箱：2071830350@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