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探析何震印风之中的豪杰情

“陌上花开”——探析何震印风之中的豪杰情

杨振宇

（成都文理学院；）

摘要：“三桥派”、“雪渔派”、“泗水派”这三派谓明代中晚期所出现的，朱简曾在《印经》之中具体说明，文彭、何震、苏宣三人分别为这三派的始祖，“出奇求新”之时，又不失传统古韵。而何震在这一时期对明代篆刻的发展及其影响不可小觑，可谓缺之不可。追溯篆刻发展的起源，据《汉书·祭祀志》载：“自五帝始有书契,至于三王，俗化雕文，诈伪渐兴，始有印玺，以检奸萌。”可以得知，篆刻的发展已经经历了十多个朝代，从时间观念上看，已经有3700多年的历史。在篆刻发展的历程之中，曾出现了两个巅峰时期。而明代就为其中一个时期，何震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何震有许多追随者，“世之艳称主臣者，不乏其人”；其名声远扬在外，“大将军而下，皆以得一印为荣”；他与文彭并称为“文何”，为明清时期的篆刻发展做出了相当贡献。本文将从何震印风的气势进行分析研究。

关键词：何震；明代；印风；篆刻

一、何震所处历史环境

何震(一五二二—一六〇四)，字主臣，又字长卿，号雪渔。安徽休宁人，久居南京。其篆刻用刀劲道，收笔稳重有细，印风布局气势豪放。何震所处的历史环境与他篆刻的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明清之前，秦、汉印是印风之中的佼佼者，这一观念来看，并不是说在这之后对印章的使用被取代了，而是从发展的兴盛程度方面出发的，秦、汉之后印章是从未离开过众人视野的。汉印所呈现出来的高度难以被逾越，“平方正直，删繁益简”这一篆刻技法未被一脉相承，被“盘纠迂曲”所取代。篆刻发展到明代时期，随着明代中后期出现了，文彭、何震等篆刻家，秦、汉印风才被重新“延续”。对于这一时期的篆刻家来说，“盘纠迂曲”亦有娇柔做作之意，显得太多于刻意，流露不出自然之情。但是在当时，他们都于这种认识都是“尚浅”状态，也可说，完全意识不到这一感觉的存在。

二、何震篆刻研习之路

明代中后期，人们对于篆刻的热爱程度之高，从学习角度出发，人们是收藏篆刻、学习篆刻。但是从艺术角度来看，人们是为了欣赏印章。在这一过程中，印谱十分流行，何震生活时期，印谱就一直存在，篆刻的爱好者没人都有一本。这对于热爱篆刻的人士来说再好不过了，因为在欣赏收藏之余，这也直接成为一种摹本，对于传统篆刻的学习可以直接获得相关知识。何震也正是如此进行相关学习的。对于印谱的运用极为便利，一方面可以直接从印谱之中印的外形入手，进行一定的临摹学习，另一方面来看，将印盖在印谱之上，会有所缺失，对于本来面目是一种“丢失”。与最原本印章的气息有所不同，这一观点得到了当时许多人的认同。因此，在学习过程之中对于印风的理解以及看法变得更加“繁琐”了。祝世禄曾说“云间顾氏，累世博雅，搜购古印，不遗余力，印传宇内，名顾氏《印薮》，家摹人范，以汉为师。大都《印薮》未出之时，刻者病鄙俗而乏古雅；既出之后，刻者病泥迹而失神情”。

普通人对于篆刻的学习与实践是为了求“奇”，而何震对于篆刻的学习是承接秦、汉印风。秦、汉印风从外形特点方面看是有“横平竖直”之特点，简淡质朴。从何震印风之中看秦、汉印风，可以说是有过之而不及。在何震印风之中能直接看出自由、爽朗之气。

再者，从秦、汉代书法方面看，与印风可谓是息息相通，秦、汉书法质朴大气，直接浸润至印风之中。何震对于篆刻的学习，将秦、汉时代精神也进行一定领悟学习，直接秦、汉之脉。对于秦、汉印风的学习，何震在突破自身方面还有不足之处，时常存在秦、汉印风之气，但是在自由爽朗之意中却有过之。何震在印风研习过程中，不论风格如何变幻，但其“豪杰”之情始终贯穿印风之中。

三、何震印风分析

吴道子的作品曾被苏东坡评论道：“道子实雄放，浩如海波翻。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吴道子出生于唐代时期，苏东坡出生于宋代时期，所以苏东坡从未亲自见过吴道子画作，何以知之如是？当然，这一定是吴道子画作之中流露出来的。吴道子画风豪放不羁，在画作面貌形外之追求也可谓是拥有独到见解。而观其何震篆刻作品，在这之中也可看到“自由”的一面，作品放纵出奇。

其作品呈现“干脆劲道”，分冲刀与切刀两种刀法，冲刀可直接表现出刻石上线条的力道与率真。何震篆刻之中以冲刀为主，切刀为辅。篆刻之中为抒发性情，冲刀最为直接，将豪杰之气贯穿刀尖之处，下刀干脆爽朗，使得线条亦有自然之感。何震虽以切刀为辅，但是在刀感之中与冲刀的感觉近似，爽利干脆。

何震印风最有特色之处可以说是对于“冲刀”的运用，把“刀”与“石”之质感体现的淋漓尽致，毕现无遗。众所周知，就“篆刻”二字而言，是刻写篆书，但是在工具限制的情况下，无法刻出篆书的圆转。如果单单是从笔意方面追求篆刻的意境，那么岂不是可以与书法相提并论了。篆刻区别于书法的“美”，是书法无法体现的刀感之美，这也正是篆刻的独到之处。在明代中期之前，人们对于篆刻的认识是基于笔意的概念之中的，而篆刻家何震与此不同，他认识篆刻就应该呈现与之不同之处，这也正是前文所说到的“刀感之美”。

何震性情豪放，刀感十足，不拘泥于细节，大胆阔放。在刻字过程之中，他认为用到方面要大胆，不计工拙，但是在处理首尾之时，应该细心。但是何震在刻印首尾之时，往往很少收拾，而是保留其天真刀意，以呈现出“自然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