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风情:右街的一切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3-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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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风情:右街的一切

周卫嘉

天津理工大学 天津 300382

每天下午都出来采风,今天遇到了大雨。雨水洗刷后窗外的景色依然有薄雾掩映。写文章是无奈之举,不求随心,只求写满。

    雨刚刚是停了的,骗我走出房门去,还好我买了一个本本,雨点子点滴的砸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果敢的回到房里,听人在一旁聊闲天,窗外的雨,此时已成水柱,回归了高潮。

    眼神刁蛮而缓慢,卧在椅子上坐着,觉得胆是受了委屈的。头发干净而蓬松,一小绺头发蓬松着搭配小脸是比一满头的头发恰当一些的,太阳被消去了一半;十字架挂在闲聊人的脖子上,另一个滔滔不绝的,   海鸥像是一本倒书嵌在镜框上,斜风细雨,一脑子的无聊——索然无味。

    钢琴曲是李斯特的,光开始慢慢被点亮,她们在聊些什么,为什么再仔细听也觉得不连贯呢?太阳没了,彻底躲到云彩里了。男人的粗声怪气的歌已经唱响,除了友人的两通电话没有任何一声问候是必要的。

要写满是何等苦事,你就想着一会的韭菜馅饺子,还能攒出点力气来骑车回家。在电话里通知所有人大下雨天骑车回家是有一点信心不足的。

    纪实文学可不是我发明的字眼。小时候先哲们就来了电想出这个正点概念来,指称出一大堆的主体间客观性来,用句伟大形容不甚浪费。故事片和译制片有区别的年代,纪实文学指的是对真实情况的文字表达。要了解百姓语言中的艺术录段音总是很有必要的手段哩。

    散座的、干什么的都有,无聊的不知睁眼和睡觉的区别,人就知道,明知故问、惺惺作态、虚情假意、矫揉造作对于生命的意义了。

    人到了一拿起笔就能写出有意义、有意思的话来的时候,就像女人时不时的往耳朵后头捋头发一样下意识了。

    再下意识也总要讲一点精神,总要比较一下,T-shirt和横条褶裙哪个更加性感吧。

    别吃手啦,年龄不饶人啦!太阳的金光又闪出来照人是能够叫人直接用眼睛瞪的那种,美好的如画。

    世界重又清晰了、物质了,除了不知道该忙着做哪些有意义的事,雨后一如服务员重新搬放的桌椅,是值得期待的。

    旗袍装是充满了魅惑的,偶尔也会遇到朋友,站着说话的时候提到腰间的游泳圈权当是岁月馈赠的礼物。

    在欧洲的小镇遇到靓丽的自行车队是很正常的事情,遇到旗袍女郎全要靠昨晚是否做了香梦。

    肯德基和麦当劳是孩子们的天堂,无论是欧洲小镇还是异国风情,对于孩子来说,家是唯一心灵依赖的港湾。

    草帽、深蓝色海军服和白底黑墨黄花裙,小镇风情只与伞互相衬托,大的遮阳伞下人们乘凉、闲聊、聚会。小伞底下是戴了墨镜的大白脸,阳光不必赘述了,可是就是无处去找寻沙滩,只有民国时期旧民的住宅。人们抽着烟袋,无聊的畅谈着股票和期货,楼还是以色列的风格,主要是来自日本的品牌冲击着视野,当然欧洲的强波也不甘示弱。今天我一定要完成这本书的创作便是我唯一的目的理性了。

    蓝裙、黑衫、牛仔裤;条纹的、针织的、镶珠子的T-shirt露着胳膊和不露胳膊的;还有穿着制服戴鸭舌草帽的清洁工。下午两三点钟,马路旁一如蒸笼般的。人若是写作,是有一种别致的舒服的。 

    英文的tatoo无法清晰地描摹胳膊上的那个赫然的井字,大学生们是为了“打井”二字花尽了心思的。

一阵胡乱的鞭炮声,一阵痛快淋漓的电话陈词,还有因为消费付账而引发的一场热战。

    我总是在思考:如果不给商家花钱买饮料是否有勇气坐将下来。所以每次采风都难免破费。

    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就有好多的艺术家死后才能成名的教材案例。我是一味的埋怨作者的,认为在一切商品社会中只要学会努力干事,只要会把自己的作品卖出去,就能避开死后成名的厄运。

    白底——黑墨——黄花走了出来,她戴着耳麦,胳膊上垮了一个银包,给人一种踏实生活的感觉。

    女人整理并把伞打开的过程可以超越性感,迷人的是把伞一个角一个角地打开,因为伞是被一个角一个角地收回去的,紧致而细密。一个角一个角地把伞打开一路,撩动着头发,用灰色的长裙遮住了一个枕头式的屁股,再没有什么能够诠释对于生活的沉淀了。

    摩托声响了——熄了;女人,沉静的女人消逝了。一大群游客伴着孩子的笑声徜徉而过,再没有什么比以色列风格更突出的地中海风情了。事实上,冷静的表情也能让你想起故人,想起随心所欲卖废品的往事。

    你还好吗?看啊,天空依然蔚蓝,人们都到小镇上来了。

    2005年我在小镇上买了一套房子,建筑面积六十多个平方。楼下是一排商铺,民宅改造的那种。虽然商铺不是正规军,但由于近些年这条街上的铺子为人剪发出了名,开始有人花大价钱买一层连着的排屋做高档餐厅——中间有养鱼池,一条条红鲤鱼穿梭其中,看不见的真人唱歌,梦幻的吧台,原生态的灰墙装修,伸开双手只能看到十根手指的亮光。我光临过几次这样的餐厅,觉得味道很正宗,价钱属于一般的贵。

我的房子在三楼,这个小镇冬天是很冷的,所以一楼和顶楼的房子不要买,一楼潮、顶楼漏,供暖系统搞不好,房间里面是待不住人的。童谣上有云: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住高干。故我挑选三楼是为了图个吉利。我买的这套房子临街,三楼的视野是开阔的,这要结结实实的感谢马路对过仍然处于平层生态——隔街卖服装和卖早点的铺子,感谢上帝,它们还没有被政府卖掉,被发展商盖出十七、八楼的杰作,否则我的心头将是荒芜的一片。

    窗外一大排的桦树林,夏天会有沙沙的风声。商家不喜欢旺树,因为树旺不一定会财旺,要是旺树把新店的招牌挡住了,还会把财路彻底地挡住。

    我的房子有三个朝阳的窗户:一个是卧室的、一个是客厅的、一个是厨房外面晾衣台的。买下房子后,我的打算是用买房子等量的钱把房子装修出来,最好装的出彩一些。楼道里面是不很干净的。进门前,你会赫然看到一个门牌,写着第一公馆。推门进去很厚重的一面木书柜包在窗户的两侧,中间是严严实实的百叶窗。整个房厅不到25个平方,右边墙做成整面墙的喷水循环,相对一侧铁打不变的摆放电视和节节高绿竹,卧室是米色的墙壁白色的屋顶,一个立柜和一张大大的双人床,简单极了。

    由于不在家做饭或者很少做,把厨房里放进一个大大的浴缸,做出几个台阶的镶嵌,再向前走仍有几个台阶,你可以把衣服痛痛快快地撑在上面晾起来。全部的大理石石材把浴室、卫生间和晾台的墙壁包裹起来。卫生间的洗手盆还有坐便器都是方形的。餐厅里是一张长长的餐桌,别看很少做饭,一旦做起饭来或者叫份外卖,用餐的过程都是件庄严隆重的正经事。卧室的柜子是开放式的,像衣帽间似的小格子——整齐划一,即使它的主人再怎样慵懒,看上去也总是像那么一回事。

    最喜欢傍晚的阳光了。要下楼去,和人们——行走的人们、吃臭豆腐的、吃冰激凌的人们近些才好。人们还在理发店里面等待:裹着毛巾的头、剪着头发的头一如艺术家陈列作品的橱窗,惊艳极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把大屏幕镶在玻璃窗外衬托小镇的繁华,其他繁华着的,并不是什么别的,而是一颗颗年轻悸动的心。

    太阳是个稀罕物,往大街上停跑车的人们都是太阳光幕下的演员。他们开着跑车载着美女与她们说笑、购物、吃烧烤、剪头发。太阳一落下去他们是要到另一个地方去报到的:喝着方糖冒泡的汽酒,狂躁的音乐和不停的电话声,约到或没约到想见或不想见的人。

    而我不一样,我在太阳斜着的下午,下楼看看在时装店里挑选jeans的小女孩儿们,看看艺术家最新近的陈列橱窗,闻一闻烧烤和臭豆腐的香。偶尔买些东西,很想约个朋友一起吃顿好的,又觉得相见不如怀念。一个人吃双人份的价格,才能够对得起一人独享晚宴的期待。

    其实生活本身并不能够带给你优越感,优越感是对于真实优越的一种感受。所以一个人的盛宴必定是心中怀有思念的人们,这些人们你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可以坐各种车去见他们,可以拿出你亲身提供给他们的各种生活的单据,可以拥有远远超越自己正拥有的一切,然而这些的前提是:所有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一部分。

    你冷静而客观的评价一切人、事、物;你知道你所拥有的远远超越了所见、所想、所思。你对周围的一切都无比的珍惜和喜欢,即使你正狠狠地骂着它们中的全部。

    面对阳光,你所畅想的是你还能拥有什么。值得庆贺的是你能想到还可以拥有很多很多。

    风雨都挡不住理发店的小工们早晨早早地起来上班做卫生。你知道在钱异常重要的岁月,你只要看一看水泥砖地面都觉得踏实。你需要用你全部的脑子想出富有雄性激素的事情才好。当小工们拆开门板,新的一天总是清新而充满希望,远一点的百货商场和土耳其卷饼店。一如以往正式而充满生活的气息。 

    书店不多不少,一大一小,一远一近,远的也不过50米。好在徘徊在其间的人总是越来越多,这让我感到以色列风格的房产升值在即。

春天的好处不是泥土的芬芳而是春天的气息——清新、清晰。晨光和油油的绿色。大学不能太远,年轻人聚在一起总是令人感到欢欣鼓舞的。公园不能缺场。老虎和狮子锁起来也能增加城市的魅力。

    小年轻的谈恋爱喜欢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其实在上了年纪的人看来谈恋爱不过是发情期的一景。男人女人之间有什么呢?大抵不过是那些事嘛!

    懂得生活的人并不是这样想,因为生活原来不是那些上了年岁的人心中的样子——充满朝气如春天的气息,拥抱生活就像小燕子衔着春泥一般轻灵,哪怕是为他上早自习准备一杯热水,心里也暖暖的。

    要是人的左手和右手一样灵便,上帝造人的速度一定会成倍提高。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奥秘。

    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春华秋实的、美丽的和丑陋的都是它的表征。

    从三楼往上数一个楼层就是四楼了。四楼有一间45平方米的房产,在若干年以前以11万5千的价格被一个年轻人用定金给定下来了。这个年轻人是通过一个冰糕大姐得到的消息,说是在这条出了名的剪头大街楼上有一个具备住进高干的楼层的一套房只需要11万5千元便可以将它买下。年轻人用了20元人民币买下了这个消息,随后又用10元钱贿赂了大姐,说“下回再有这样的机会,别忘了告诉我。”遂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话毕,以卡尔刘易斯的百米速度冲向这套房产。

    正敲门间,听到门里传来一阵阿弥陀佛的歌声,打开门后一股刺鼻的熏香扑面而来。说明来意之后,年轻人将一千元人民币拍到房主的饭桌上说,“叔叔,我指望着您这套房子结婚了。”叔叔说,“我女儿过几天要开学了,我要等她开学后才能搬出去,要不孩子没地方复习功课。”年轻人说:“可以的。”又三个月后,年轻人来敲门,门里已是没了声响。年轻人找到大姐,大姐说这人信佛,你尽管放心一千元不会不翼而飞的。

    又几日,年轻人又去敲门,又是阿弥陀佛和刺鼻的熏香,叔叔说,“我要你把房子的执照办下来之后才能搬出去。”年轻人将11万5千现金付给了他并取走了他的房产凭证——一张皱巴巴的上面写着房屋产权凭证的纸,年轻人欢喜极了。

    他跑到房地产管理局去调档案,那管理局工作人员说,“这房子调不出档案来,是死档案,不能更名。”年轻人百般焦急的跑回四楼去理论,敲门、门里已是没有了阿弥陀佛的声音了。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距离我家楼40米左右,有一家茶叶店,店里摆的全是茶壶、树根和一筐一筐的茶叶,清新、怡人。

    后来,依然是以色列式的房产,大家预期房产升值的信心一点都没有改变。

    这一带已经出了很多靠把房子买来卖去而摇身一变富豪的家伙。

    其实想变成浪漫一点的富豪我认为大可不必纠缠于此地,去葫芦岛的海岸边找寻几套海景房。在那同样是小镇风情的地方,邂逅几段爱情、玩几把浪漫、编织几个美丽的故事,为自己养老岂不是更加令人憧憬呢?以备真的老了,到以色列来晒太阳的时候,可以喝些茶,聊得深邃些。

    且说那小伙子一脚踢开房门,将屋子里面有用的没用的清理一顿,花了五千块钱找房管局的领导大吃了一顿,将房屋产权凭证领到了一张红色的双面硬壳纸的那款,就是俗称大红本的那款。然后刮了大白,铺了木地板,换了塑钢窗,以12万8千元的价格成功变现了。

    又两周后,新的价格出现了13万5千元。 

又两周后,新的价格出现了14万5千元。

之后,之后的情形我想是以色列风情的楼房,沙沙的树声,等候剪头发的人们,茶农,时尚的、温婉的,一如一个枕头式的屁股,鸵鸟腿随处可见。

    有一通电话,男人给女人讲了一个大道理。说的是在这个世界上红灯停、绿灯行。房产证和结婚证的颜色就是最好的例证。私有产权房证是红色的,公有产权房证是绿色的;结婚证是红色的、离婚证是绿色的。女人从电话那头提出了不同意见说,“我离婚的时候离婚证也是红色的了。”男人听了以后哭了,整个世界都碎了。

    雪。

    十多厘米厚的雪,白色的,让你看不到融化的希望;黑色的是脚印,车轮挤出的泥,你的呼吸尽享自由。

    那铁盒子般的小汽车,让你流连于卡尔马克思著作中的资本主义。买一本《悦己》躲到一个能享乐的地方,没事偷着乐。女人的小花裙,露臂衫再不能见到。

    壁炉不是必须的。就连假象都不需要热量从地板里发散出来,你可以打一通电话,煲个电话粥。把你想念的思绪一股脑的说出来。窗子最好是两层或三层的玻璃,让寒冷无法入侵。

    重木排上了用场,打过电话后,要是觉得倦了,你就看一眼重木,想念着跟心爱的人躺一张床睡觉的日子,温暖的打个盹。

    无论谁打扰你,你还可以畅想自己尽在掌握的旅行,晚上有一场美妙的约会——恰当、美好而多余。不多余的事情美不到极致。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把年年有余挂在嘴边。

    你还畅想着谁来接你去享受些不曾料想的好事情呢?钢琴曲、重木、王座和睡毯,如出一辙的美梦。睡毯是朋友送的,难道你没听说过美国人如何为朋友的婚礼买单吗?买一件实用的礼物是惯常的方式,无论如何这睡毯是必须的,只有盖上它才能做出香梦。

    冬天过去就是春天,春天过去就是冬天,谁说还有别的季节?这就是以色列风情。

    你下楼去,挑选一家有格调的西点店坐下来享受下午茶。不,你压根不必下楼,连超级市场的基本生活需要都可以打一通电话解决掉。这就是以色列式楼群的便利服务,这就是右街的房产两个月涨四次价的原因。

    为了证明你的热血的青春年华,还是应该下楼去,别着急去做什么只是看看你的周围,是春还是冬,然后再选择一种爱它的方式。

作者简介:周卫嘉(1981——),男,社会学博士,天津理工大学社会发展学院社会学系讲师,研究方向为全球社会学、文学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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