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学研究方法的“自觉”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4-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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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学研究方法的“自觉”

袁佳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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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艺术学的概念虽然是一份“舶来之品”,但自上世纪90年代在我国学科目录中确立,至2011年升格为一级学科——“艺术学理论”以来,其在艺术研究领域的重要性及不可或缺性愈发凸显并引起高度关注。因此,面对这一年轻的学科门类,如何进行恰当准确的研究便成为艺术学发展道路不得不深刻思考、探讨的重要问题。

关键词:艺术学;研究方法;本土化

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艺术学在我国的学科目录中确立以来,无论对于学科的研究对象、研究范围、研究方法以及学科分类、名称等等问题的讨论始终此伏彼起,并伴随着处于成长阶段的艺术学经历着一次次的剖析、审视。

十九世纪,“艺术学”的概念发轫于德国。被誉为“艺术学之父”的艺术理论家康拉德·费德勒(Konrad Fiedler,1841——1895)率先从理论上划分出独立的艺术研究和传统美学的界限。之后,德国艺术史家、社会学家,现代艺术社会学奠基人之一格罗塞(Ernst Grosse,1862——1927)将“艺术学”作为学科名称使用在其《艺术的起源》(1894)与《艺术学研究》(1900)两本著作之中,他主张从社会学、人类学、民族学等多方面对艺术学和艺术史进行研究,这一观点对现代艺术学与其他学科之间的交流发展起到了重要的影响作用。并且,格罗塞认为艺术科学的真正目的,是对艺术的性质、产生艺术的原因及其效果作全面探讨。然而,一般认为艺术学学科确立的真正标志则要归于二十世纪初艺术科学论思潮的主要代表人物马克斯·德索(Max Dessoir,1867——1947) ,他在《美学与一般艺术学》[2]中系统的提出他的艺术科学论思想。并且,他认为应该有一门独立于美学的研究艺术的学科,即一般艺术学,当美学研究美的时候,艺术科学便审查艺术的规律.一般艺术学的研究应当是科学的、客观的和描述性的,而且应当作为具体的艺术理论与艺术哲学之间的坚实的桥梁.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至四十年代是中国引进艺术学的繁盛时期。这一起源于西方的学科概念,在民国时期经宗白华先生、马采先生等人引入国内,历经沉浮。我国艺术学学科的发展在经历了学习、模仿,直到今日开始有意识的探索中国艺术语境内的艺术学研究这一深刻问题,尽管仍然存在不少争议,但学术的自觉性是当代的我们面对本民族文化研究最基础亦最根本的要求。上世纪90年代在张道一先生于东南大学创办了我国第一个艺术学系,并建立我国第一个二级学科艺术学博士点。随后,张道一先生在其主编的《艺术学研究》丛刊中发表了一篇名为《应该建立“艺术学”》的文章,文中提出“艺术学则是研究艺术实践、艺术现象和艺术规律的专门学问,它是带有理论性和学术性的,成为有系统知识的人文学科”[3],并且将他对艺术学之研究对象与研究范围等问题的深刻、严谨的思考一并阐明,为我国艺术学理论及学科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伴随我国高等艺术教育水平的不断发展,学术界对艺术学研究的关注度逐渐提升,2011年3月8日公布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1年)》将艺术学升格为"学科门类",从文学门类中独立出来,成为与哲学、文学、法学、历史学等并列的一个新的大学科门类。从学科角度上可以看出艺术学作为一个引入概念已经逐步在中国艺术的土壤中蔓延根脉,而在美学与艺术学交融发展及学科裂变的背景和趋势下,我国学术界对于艺术学研究艺术学理论的探索以及亦渐渐从最初的不自觉走向自觉之路。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Friedrich Engels,1820——1895)曾在《自然辩证法》中讲道:“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近年来,如何正确对待艺术学理论研究已然成为大家探讨的焦点。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确立其独立的方法论体系是未来理论研究道路中至关重要的一点。毋庸置疑,方法亦是解决问题的路径、技巧与手段,它是人感性经验的历史性积累,并且是其在理性意义上的总结和升华。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国学者对于艺术学研究方法与理论,甚至艺术学的研究范围与对象、学科分类等问题思考存在“西式化”或照搬其他相对成熟学科(如文学)的研究方法等借用“他山之石”的问题。然而,对于这样一份德国“艺术科学”学术东渐的产物而言,学理性的欠缺直接一直困扰着艺术学研究的发展,因而,此类问题的产生也似乎恰在情理之中。

张道一先生曾指出“艺术学则是研究艺术实践、艺术现象和艺术规律的专门学问,它是带有理论性和学术性的,成为系统知识的人文学科。”[4]显然,艺术学的研究应当是基于艺术实践之上的理论探究,即中国传统艺术理论中“器”与“道”、“技”与“艺”的重要关系。另一方面,从传统人文科学领域研究方法考量,从以王国维先生所提倡之“二重证据法”发展而来的“三重证据法”,到伴随着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发展进步而衍生出的一些研究方法上的借鉴等等。然而,近些年学者们对艺术学学科自觉性的不断增强,更多的人真正意识到了这门学科无论是在“艺术研究”与“艺术研究的研究”方面的独特之处。源于“艺术”本身的这种独特性使得艺术学区别于文学、美学,而其研究方法更需要准确且恰当。因为,每一种艺术形式,每一类艺术风格的背后均沉淀着一段独特的历史文化,无论最终是以集体情感的形式表达,或是抒发强烈的个人情感。

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滋养下成长的是优秀的传统艺术以及现代养分孕育而生的多样化的现当代艺术,当下的艺术研究无论是自上而下直至具体现象与自下而上提炼一般原理的研究方法,均不可忽视我国艺术的整体而偏向传统或是仅仅注重时下,而应始终保持着包容的心态脚踏实地的面对艺术学研究对象,既不求抽象、不求偏激,更不能单一。我们需要清醒地意识到在区分艺术学与美学、文学、文艺学等学科的研究对象、界域与方法的差异同时,更应立足于中国艺术的土壤之上进行中国艺术学的研究。进而言之,针对中国的历史文化环境、艺术发展趋势及方向、交叉学科领域的研究等问题,探索出具有自身文化特色的艺术学研究方法并且能够适应于当下我国的艺术学研究环境是至关重要的。

参考文献:

[1]马克斯·德索:《美学与一般艺术学》,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

[2]张道一:《张道一选集》,东南大学出版社,2009年。

[3]张道一:《张道一文集》,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


[1] 作者:袁佳君子

[2] 马克斯·德索:《美学与一般艺术学》,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1月。

[3] 张道一,《张道一选集》,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09。

[4] 张道一,《应当建立“艺术学”》,《张道一文集》(上卷),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