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无穷的寻味——读《胭脂泪》有感

寓意无穷的寻味——读《胭脂泪》有感

张小娟

张小娟山东省威海工业技术学校264200

摘要：《胭脂泪》描写了从1898年—1930年英国强租威海卫到回收这32年的历史。其中“强租”和“反强租”是斗争的焦点；晚清社会的分化瓦解、动荡不安、垂死挣扎，以及列强入侵成为斗争的社会背景。书中情节曲折，相映相似，彼此饱含和传达着作者深刻的寓意与暗示，耐人寻味。

关键词：寓意无穷寻味

《胭脂泪》描写了从1898年——1930年英国强租威海卫到回收这32年的历史。生动再现了膘庚喜、鞠洪喜等仁人志士为威海卫的回收所做的长期不懈努力的感人事迹。这其中“强租”和“反强租”是斗争的焦点；晚清社会的分化瓦解、动荡不安、垂死挣扎，以及列强入侵便成为斗争的社会背景。书中的粉子个体与威海卫人民群体、粉子被典的过程与威海卫被强租的过程、戚荩臣与慈禧、“戚五福堂”与大清国，都有着相映相似之处,彼此饱含着作者深刻的寓意，传达着作者的暗示，让人寻味无穷。

1898年英国人强租威海卫时，粉子13岁。到1930年国民政府收复威海卫，粉子在军乐和歌声中死去，她已是45岁了。粉子的一生有三个意义：一是追求爱情；二是报仇雪恨；三是争取自由。可以说争取自由占去了她生命的三分之一的时间，而这个过程，又与威海人民争取威海卫回归的斗争紧密相连。

粉子的爹妈死后不久，她便被戚家接去做童养媳，这便是她失去人身自由的开始。她也曾又哭又闹的抗争着不去，可结果，如同爹妈及乡亲们砸碑拔桩反英国人划界一样，终因势单力薄，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屈从了。在粉子到戚家之前，她被典身的命运就被其婆婆——吴铁锈安排好了。名义上是“怕这个前奶儿子以后说个媳妇不会说洋话，就想叫粉儿也早点儿过来，一起摆台，也好学着洋气么……”，其骨子里是将粉子视为她手里的“货”，“不说是摇钱树，也是聚宝盆”。与英国人占我威海卫的目的如出一辙。果然粉子刚到戚家，就被她的婆婆迫不及待的领到卢石台四栋楼北数第二栋老沙雷尔那里做女佣，并以100英镑的价格，将粉子典给了老色鬼，典期为25年，与威海的租期相同。膘庚喜、鞠洪喜在为威海卫的收回奔走的同时，也在为粉子的自由而奔走。

英国人征服粉子手段，与征服威海卫人民的手段又是何其相似。小沙雷尔听取了庄士敦领事的话：“查理，你不能总是利用中国的落后观念来役使和捉弄茀莱儿（粉子），应当拿出我们大不列颠绅士的真诚与慈爱来。她将会爱你的，会自动投入你的怀抱……”。就象对待威海卫人，要“用西方文明来影响他，使他自动去追求我们的文明，而不是强加给他”。小沙雷尔也曾当着粉子的面将粉子的典身契撕掉，以表示他的挚爱，可在一不留神中还是露出了真相。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我们英国对你们中国的外交政策是由我们英国的利益来决定的，而不是由你们中国的利益决定的——不管是哪一个政治集团执政。正如我爱你，茀莱儿，但那是由我的而不是……”

戚五福堂家运的衰败与大清国运之不昌有着深刻的寓意，是情节展开的社会背景。

坐落在东街瓦屋巷的一栋古宅——戚五福堂便是标志。从大门上的对联“财盛人丁旺，家和万事兴”，可以看出主人的心愿。宅子的主人戚荩臣，深感近几年家运的不兴与门上对联之意大相径庭。他想从严治家，可儿子全不听他的话。三个儿子都去干那与洋鬼子沾边的事。老大把钱庄改营花边厂，老二放弃了南栈掌柜忽而远走香港一去不返，老三更是东渡扶桑，就连小小的孙子，也进了洋鬼子的学堂，学鸟语——英格利士。他也曾生气地将孙子从洋学堂弄回来，跟着郭文斋先生念《论语》《孟子》，但无济于事。他想用自己的行为来影响后代，但他根本无力去影响和规范子孙的思想和行为。“只剩下一个年高熬成的德劭，以及辈份造成的族长，来维持自尊了”。他恨这个世界人心不古，他痛恨新党，把他家的志远、志高、志国、新子全薰过去了。他要重整门风，再兴戚宅。他要挽救这个因国之不国而导致的家之不家。他做了三方面的努力：一是抄写“太上感应篇”一千遍，以实现散发一千篇的善事宏愿；二是寄希望于下一代，接童养媳粉子赶快过门，将清平人家的的忠厚节俭的品德带到戚家，以改变戚五福堂奢靡不正的门风；三是选择丛树彪这一理想的族长继承人，以推行固有的家政，以扫崇洋之颓风，找回戚五福堂的根本。但是这三项努力，没有一个如愿以尝，有的甚至事与愿违。由于戚荩臣贵体的日薄西山：“得了偏瘫，不能行走，执笔的手也抖的厉害”，所以“太上感应篇”的抄写不得不停在997这个数字上。孙媳粉子的本性是好的，但她进入了一个染缸。首先是戚荩臣二儿媳吴铁锈的不德不孝，集悍、奸、淫于一身影响；其二是戚五福堂内部错综复杂的家庭矛盾；其三是老沙雷尔的性骚扰，“猥亵之后的利诱，善待，从吃到穿，从感情到理智，使粉儿的心灵扭曲了”，加之粉子与喜子哥感情纠葛的阴差阳错等等，这一切使得粉子忠厚节俭的品德暗淡无光了。最后戚荩臣整治家风的首要措施变化发展成为休了这两个贱人——婊子的儿媳吴铁锈和孙媳粉子。丛树彪是老堂主戚荩臣的本家叔叔，从小随母改嫁到文登丛姓人家。曾在省里巡抚大衙和文登县衙干皂隶十年，其中有五年担任刽子手，亲自处决过捻军、义和团余党以及奸夫淫妇，共30余人，外号拶子王，最拿手的，就是处治狡猾放荡的女子。正是由于丛树彪的阅历与威猛的外表，戚荩臣对之格外欣赏和重用。然而这样一个人物，到了戚家没多久，就与吴铁锈勾搭成奸，并与之合伙侵吞着戚荩臣的钱财。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尊长，又何以服众。戚荩臣本来就气息奄奄，“族中的后起之秀和敢于革命者，正在酝酿罢免这个老而不死且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族长。对于丛树彪，他们更是从血统上予以否定”。戚氏家族出现了尾大不掉的局面。整治家风的成败，便可想而知了。老堂主在临死之前，他想教训刚刚从国外归来而跪在灵床前的戚志高、戚志国、戚道新。然而终因力不从心，在几秒时间里，他的眼神剧烈的变化着：先是愤怒，以至两眼通红，可惜拐杖不在身边，他也无力抡起来打他们，也敲不了桌腿和炕帮了。眼中的怒火被悲哀的泪水浇灭了，立刻又发出将死的善意的浊光。但是在弥留之际，他还是念念不忘地喃喃“休……休了她们……们……”，当他确认子孙当天就办时，闭了下眼，又慢慢抬起手，指了指三人的头和志高的胸前。当他看到志高摘下礼帽头上垂下辫子，并且将胸前佩戴的一枚香港流行的英国米字国旗摘下扔掉时，露出了微微的笑意。而当看到志国、道新一个分头，一个平头时，生气的骂道“畜……”“牲”还没出口，瞪着一双老眼，断气了。

戚荩臣是慈禧的影子，戚五福堂是大清国的缩影。出殡时膘庚喜疯癫道：“哈哈……死得好，死得好！……你这个老杀才老刁婆子，你可死了，……哈哈，我哭一声我的那拉儿呀，小慈禧呀……狗奴才……”。时隔一年左右，光绪爷，西太后相继死掉了。大清国也步步走向了灭亡。

由于作者的独到匠心，作品中矛盾发展大中有小，小中见大。情节展开既曲折又丰满，人物形象既鲜明又耐人寻味。

参考文献

[1]樊美筠《中国传统美学的当代阐述》[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12月。

[2]朱存明《情感与启蒙》[M].西苑出版社，2000年3月。

[3]彭立勋《美学的现代思考》[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年12月。

[4]梁一儒等《中国人审美心里研究》[M].山东人民出版社，2002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