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迷茫,孤独前行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3-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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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迷茫,孤独前行

漆朝晖

漆朝晖

摘要:本文分析了诗人北岛的一些诗歌,对其诗中所表达出来的人格魅力进行了探究,希望能得到同仁的斧正。

关键词:北岛;诗歌;人格魅力

“自我”认知越清醒,可能也就越痛苦,也就越感到迷茫,清醒的思想者是孤独的,在思索中前行是痛苦伤感的。北岛说:“自我少年时代,我就生活在迷失中。信仰的迷失,个人感情的迷失,语言的迷失等等。我是通过写作寻找方向,这可能正是我写作的动力之一。”北岛曾经这样评述自己的迷失。北岛过于清醒地界定个体与社会的距离,坚守“自我”内心世界的孤独凄清。他并未融入世俗社会,与世沉浮,而是在孤独中踽踽独行。《日子》中他注满了自己的孤立清醒意识:“用抽屉锁住自己的秘密/在喜爱的书上留下批语/信投进信箱,默默地站一会儿/风中打量着行人,毫无顾忌/留意着霓虹灯闪烁的橱窗/电话间里投进一枚硬币/向桥下钓鱼的老头要支香烟/河上的轮船拉响了空旷的汽笛/在剧场门口幽暗的穿衣镜前/透过烟雾凝视着自己/当窗帘隔绝了星海的喧嚣/灯下翻开褪色的照片和字迹。”

在这首诗中,可以明显看出,个人孤独是其创作基调。为什么“信投进信箱,默默地站一会儿”?这既可以看出他的矛盾期待,也可以看出他与他人的隔离。“风中打量行人”,可以看出北岛对这个世界的怀疑,自我封闭和自我保护的强烈意识。这是作者描写出的自己和外在世界的隔离关系,很难沟通。那么当作者漂泊到国外,从北欧到美国,西方现代社会在诗人眼里就变得更加陌生。异域的文化在作者看来,显得生疏和另类,这种孤独寂寥的心境更显色彩凝重。靠母语写作维系“自我”同祖国的脐带关系,孤独前行显得步履蹒跚。“在剧场门口幽暗的穿衣镜前/透过烟雾凝视自己”,这是孤独心境的外化,北岛在这里对自己开始自我审视,北岛是行走着的诗人,孤独是他一路风尘染上的影子。

必须承认,“文革”对整个中国社会生活,社会秩序有致命的冲击,一场混乱中,清醒的生命个体可以偶然孤立于这场运动之外,北岛在运动的开始,也是红卫兵一分子,但是后来他成为一个迷茫的孤独者,当血的事实,黑暗的背景进入他的视野之后,他更加坚定了对“自我”的坚守。“在喜爱的书上留下批语”、“灯下翻开褪色的照片和字迹”,北岛拒绝接受这场革命的洗礼,转而向内,在丰富的内心世界游走,迷茫之中孤独前行。

北岛的孤独不是那种革命先驱者般的悲壮孤独,也不是谭嗣同或反清革命志士般殉道式的孤独,他的孤独是主体意识觉醒下“自我”个体的人生复苏后的孤独。是醒来之后发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路,怎么从脚下延伸”的孤独,是个体对爱情、自由、理想追求的孤独,因为在“文革”中“自我”的严重丧失,他的追求和寻找便更具有迷茫中孤独行走的悲剧意义。生命个体一般是越缺少什么便在内心欲望中越追求什么,“我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时代/我只想做一个人。”他没有惊天动地的宏伟志愿,只想拥有做人的权利和尊严。这是“自我”在精神层面上最起码的追求:“谁愿意做殒石/或受难者冰冷的雕像”;“我是人/我需要爱/我渴望在情人的眼睛里/度过每个宁静的黄昏”。无法获得“自我”精神和自由的权利,孤独的“自我”只有走向悲剧性的对政治权利的反抗和挑战。孤独往往是“自我”个体存在的标识,是清醒的主体意识的精神象征,这是北岛早期诗人形象的写照。

北岛的诗歌中,孤独是其悲剧色调中较为灰暗的一块。北岛诗歌很难见到舒婷般的纵情歌唱和激动的笑容,诗歌透射出的大都是由孤独外化的冷峻、凄凉和倔强、瘦硬,是那种在高扬的主体意识下“自我”的硬汉形象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在孤独中,并没有屈服的影子,而是以誓死不屈的姿态坚守人格的独立,在孤独中“走向冬天”以北方寒冷孤岛自况,想出走,“没有船票”,迷茫之中,孤独行走无法抛却悲剧性的标签,但是他的孤独行走是有先驱者的启蒙意义和警示作用的,“我,站在这里/代替另一个被杀害的人/没有别的选择/在我倒下的地方、将会有另一个人站起……”这种启蒙作用是北岛坚信的,也是他追求的。在《宣告》中他更是自信地看到“自我”的孤独、倔强的斗争。“我只有选择天空/决不跪在地上/以显出刽子手们的高大/好阻挡自由的风”,北岛并不怀疑孤独的“自我”的斗争意义,他有理由充满自信地表示:“从星星般的弹孔中/将流出血红的黎明。”虽然“自我”孤独前行是艰难的,是痛苦的,但这种悲剧意义是发人深思的,是对被邪恶践踏的个体人格尊严的捍卫和重构,他以精英话题揭示出“自我”对时代精神的理性思考。

复苏的“自我”主体意识追求做人的权利。其实这种追求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么他就只能孤独地行走在“自我”世界里,尽管他在诗中意欲重建主体“人”的构架,尽显人的崇高本质力量,但那只能是以觉醒的个体顽强地与黑暗社会力量抗争,也只能说“他的‘人’是一个精神殉难者,一个笛卡尔式的我思故我在的悲剧主角;赤着脚在长满荆棘的大地奔走”。②

所以,北岛虽然是孤独的行走,但是其穿越历史时空的诗歌语言昭示出其孤独深厚的悲剧意义,是一个诗人“自我”思考对旧时代的补白。这种孤独是智者哲学意义上的“自我”孤独。“诗歌千变万化,它的极致是不可殚穷的哲理”。③北岛的诗歌在很大程度上堪称如此。其诗歌不仅从一个角度折射出一个特定的时代,而且诗中有着清晰的洞察力,敏锐的思想,执着的人文追求。同时也有着“自我”散发出的人格魅力。

参考文献:

[1]杨匡汉,孟繁华.共和国50年[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2]赵鑫珊.哲学与人类文化[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8.

作者单位:安徽省六安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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