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里的 生命 感悟 ——浅论莫怀戚《散步》一文中的生命意识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0-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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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里的 生命 感悟 ——浅论莫怀戚《散步》一文中的生命意识

汪金枝

湖南省长沙市望城区 黄金中学 410217

摘要:《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也曾提出:“阅读教学是学生、教师、教科书编者、文本之间对话的过程。”与《散步》对话,我们谈文也话人,讲孝道亦论生命。

莫怀戚先生的《散步》是部编版教材七年级上学期的一篇课文。莫怀戚先生落笔十分轻巧,由一家人在初春田野散步的平常小事入笔,将温馨和谐的情意娓娓道来,如脉脉流水,绵软春风,不着重彩,直达人心。

然而笔下并无平常事,等闲之处有波澜。《散步》一文的文本意蕴绝非孝道伦理这么简单。莫怀戚《二十年后谈<散步>》说:“那次散步,就是一次陪伴。而与陪伴相伴的,就是对‘生命’这个命题的感受和思考。”

正如文中提到“这一切都使人想着一样东西——生命”,《散步》一文,不该只是亲情的抒发,责任的呼吁,更应该是一种生命的意识。莫怀戚的“生命感慨”到底是什么?我尝试着代入散步的情境,尝试着与隐藏在文本中的莫怀戚对话,解读莫怀戚的“生命意识”。在尝试的过程中,还有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世界是什么?《现代汉语词典》对世界的其中一个解释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一切事物的总和。”

也就是说莫怀戚的生命感慨来源于散步过程中所观察的自然景物和人的状态行为。那么,莫怀戚从自然世界和人类行为中到底获得了什么感慨呢?

在一次疏懒闲适的散步之行中,在一片葱茏清丽的田园风光中,在一家五口亲密和睦的脉脉温情中,“生命”流淌进了课堂,流进了学生的心中。《散步》的“花容月貌”终于水落石出,平常的《散步》教学就有了崭新的教学内涵。

  1. 自然景物中的生命意识

全文的景物描写不多,不过两处,却足以学生体悟到生命的鲜活与美丽。有的学生着眼于修饰词,认为“随意”一词写出了新绿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生长状态;“铺”表明绿是一片一片的,让人感觉到春天植物的生命力很旺盛,而“密”让人感觉到嫩芽蓬勃生长的状况,暗示生命在不断地萌发;“咕咕”一词更是形象地表现出冬水起泡的声音与形态,富有动感,使人如见其形,如闻其声。有的学生关注到了标点,从“这南方初春的田野!”一句中的感叹号中读到了作者敏锐地体悟,如此平常之景作者不用句号用感叹号可见当时的欣喜之浓烈。

  1. 人物角色中的生命意识

《散步》一文一共有四个人物——母亲、“我”、妻子、儿子,这四个人物又是如何体现作者的生命倾向呢?学生分组探究后,结论如下:

母亲年老体迈,遭遇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有一些老人挺不住,在清明将到的时候死去了”,“春天来得太迟太迟了,但是春天总算来了。我的母亲又熬过了一个冬季。”两个“太迟”强调突出了作者母亲身体状态的不乐观,“熬”义为“忍受,耐苦支持”,形象地写出了母亲忍受痛苦度过严冬的艰难情景。“又”义为“重复,再一次”,说明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同时写出了“我”为母亲最终能安然无恙而庆幸的心情。“总算”,表示某种愿望终于实现,写出了作者对母亲又挺过一个严冬,生命得以继续的欣喜之情。至于精神上,该文写于1985年,作者的父亲刚刚去世,母亲似乎一下子抽掉了生活目标,身体状况变得极度复杂。当医生的弟弟私下对作者说,母亲处于丧偶综合症中,这是一个微妙的阶段,必须谨慎度过,最不能缺的就是子女的陪伴。尽管母亲饱受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煎熬,但依然“挺过来了”。作者从母亲身上,看到了生命的脆弱与坚强的生命,也流露出了对生命的感激与珍惜。

文章对“我”的描写主要着墨在处理分歧的部分。发生分歧时,“我”“感到了责任的重大,就像民族领袖在严重关头时那样”。“我”的责任当然是母亲和儿子。培根曾说:“哺育子女是动物也有的本能,赡养父母才是人类的文化之举。” 作为儿子,“我”有赡养父母的责任,作为父亲,我有哺育子女的责任,所以“我”和妻子“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我”背上的母亲是生命的源头,妻子背上的儿子是生命的延续。合起来就是整个生命的延续,而生命构成了世界。背上“生命”就背上“整个世界”,这是一个沉甸甸的责任感。这份生命的责任让“我”走的谨小慎微。

文中对妻子的着墨并不多。妻子的行动与“我”是一致的。产生这种一致是因为作者将“我”与“妻子”一同当做“成熟的生命”,要求一个“成熟的生命”肩负起赡养“衰老生命”和抚养“幼小生命”的责任。

儿子的形象凸显于儿子一句看似稚嫩却耐人寻味的话——“前面的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的也是妈妈和儿子!”莫怀戚在谈《散步》一文的写作契机时称:“当时我们的笑,是为小家伙的出语机灵而兴奋,像所有年轻的父母一样,以为自己的孩子是天才,或者至少也有过人之处——你看他小小年纪便懂得归纳,将来岂不是个哲学家?”母亲与“我”是生命的一次延续,妻子与儿子是生命的又一次延续。“我的儿子”确实是一个哲学家,他用最浅白的话,以最直接的方式让“我”无比清楚直白的认识到生命是一个延续的过程。而母亲顺从“我的儿子”走小路的选择,让“我”体会到的,不仅是奶奶对孙子的爱,还是一个衰老生命对弱小生命的关怀。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道至简。莫怀戚举重若轻,把厚重的生命意蕴融入在一次再稀松平常不过的散步之中。如果我们在教学的过程中,忽视与作者的对话,自然不能读到其中深意。当“与作者对话”缺席于文本解读时,作品所特有的社会的和审美的本质属性自然难以显现。

【参考文献】

  1.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1.

  2. 莫怀戚.《散步》的写作契机[J].语文教学与研究:教研天地, 2014(11):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