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问题与提问的教学改进行动——“问题导引” +“ 课堂观察”

基于问题与提问的教学改进行动——“问题导引” +“ 课堂观察”

刘瑞民

牡丹江市第四中学

摘要：课堂教学改进不仅要关注方式、方法等外在的形式上的问题，更要关注内容、知识等内在的实质上的问题。课堂教学中的问题与提问反映着对教学内容的理解程度、挖掘程度，教学改进应以问题为导引、为课堂主线，做到“问、思、学、教”等几个关键要素的有机结合。课堂观察是评价课堂教学与促进教研专业化的重要手段，聚焦“问题与提问”的课堂观察为教学改进提供了重要的依据。

关键词：“问题导引”；“问题与提问”；“问、思、学、教”；课堂观察

一、背景

新课改以来，在批判传统教学弊端，突显学生主体地位，强调自主、合作、探究学习方式的同时，也出现了否定教和教师的地位与作用的倾向。尤其在教与学、师与生等教学基本关系问题上出现了严重的偏差，陷入了二元对立的误区。在倡导新课改新教学的同时，对传统教学加以彻底否定，进行推倒重来的颠覆性重建。“在深入推进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背景下，许多人期待课堂教学能够发生‘革命性变化’——从教学思想来讲，‘能力比知识重要’；从教学过程来讲，‘过程比结果重要’；从教学内容方面讲，‘重直接经验多于重间接经验’；从教学方式方法来讲，‘秧田式的教学组织形式和讲授教学法’受到猛烈抨击，而相应的‘小组合作的教学组织形式和探究体验的教学法’得到了大力推崇；从教学效果评价方面来看，‘综合素质评价重于简单分数评价’等等。以课程改革为分水岭，当前的教学改革常常把以前的教学笼统地归结为‘教师讲授为主的传统教学’，而将这以后的教学归结为‘学生活动为主的新课改新教学’。这种主张弱化了教学改革的继承性与发展性。期待教学过程有一个彻头彻尾的深刻变革。”①“回望十几年的教学改革之路，在一派轰轰烈烈和众声喧哗中，虽取得了不可淹没的成效，但也出现了一些观念的误识和实践的误区，对这些困惑和困境能否真实面对和合理地消解，将影响甚至制约着课堂教学改革的纵深推进。”②必须要“回到教学的基本问题上去”。“教学的基本问题是由教学中的基本关系构成的。要从整体和学理上处理好教学与教育、知识与核心素养、教与学、教学的科学性与艺术性、教学规范与教学变革等关系。”③经过十几年的课改洗礼，我们也认识到，无论是教学方式还是学习方式的转变不是说转就转的，与其盯着方式不放、把方式作为教学改革的根本、莫不如把目光转向教与学的“原点”、内涵与内容上来，尤其是不能否定知识的意义和价值。

课改以来，校本教研越来越受到各方面的重视，听评课这一传统的教研方式也被赋予了新的时代内容。但现实中的听评课存在着去专业化倾向，崔允漷先生指出：传统的听评课存在听课无合作、评课无依据、听评课无研究的症状，体现了专业性的丧失④。听评课普遍存在的“三无现象”，无合作的任务、无证据的推论、无研究的实践。没有聚焦一个问题，甚至根本没有问题；没有将听课过程视作“收集信息、收集证据”的过程，亦没有把评课过程视作“基于证据”的推论⑤。同课异构教研活动在第四中学已历时多年，但由于缺乏深入的思考和研究而逐渐陷入了停滞不前的困境。许多教师为完成学校安排的工作任务不得已而为之，上课者为上课而上课，课前准备不充分、课后反思不深入，更缺乏总结、提炼；听课者为听课而听课，目的不明确，评课凭经验而主观臆断……因此，改进以“同课异构”为主的听评课是我们促进校本教研的当务之急。课堂观察作为具有明确目的，直接或间接从课堂情境中收集信息并作相应研究的教育科研方法，无疑是我们改进学校教研、促进听评课专业化的最佳方法和途径。

改进课堂教学，应厘清教学要素间的逻辑关系，抓住课堂教学的根本点和关键点。如果说课堂教学的根本点或着眼点是学，那么关键点或着力点则是思与疑，疑是思与学的催化剂。大量的研究证明：思维是教学的根本，疑问是教学的关键。课堂教学应以问题为主线，让学生在疑中思、思中学，学有所疑，学有所思，最终学有所获。

问题教学法是一个在古今中外都有着悠久历史的教学法，“问题与提问”在课堂教学中也是被教师广泛采用的，可以说，上课离不开“问题与提问”。课堂教学要以学习为中心，坚持问题导向，将教学内容问题化、隐性问题显性化、问题设计适度化、问题呈现情境化、提问方式适合化、提问对象普及化，让学生在思考问题、解决问题中学习、学会学习。以问题为主线，通过“问题与提问”的改进来促进课堂教学的改进，通过“问题与提问”来观察检验课堂的教与学。但是，学生不敢、不愿、不想提出问题、回答问题的现象依然存在，而且年级越高这种现象越明显。如何改变这种局面是我们必须解决的真问题，这也是我们进行课堂教学改进的真实依据。

二、基本思路

从课堂教学的内在规律和本质出发，厘清课堂教学的基本关系与基本问题，着眼于更好的教学追求，让教学更加贴近学生、适合学生。通过“问题导引”达到问、思、学、教的密切联系和紧密结合，促进思维的发展；以课堂观察为评价分析课堂教学的技术手段，及时发现“问题导引”教学中的问题与不足，认真反思研究，及时改进，让课堂评价建立在基于事实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把课堂教学改进的行动和实践与以课堂观察为主的校本教研结合起来，形成实践、反思，反思、实践的教学改进行动。

基于问题与提问的教学改进,其中问题的关键在于问题本身的设计和问题情境的创设,在于通过问题主线明确教学的目标与任务,提问的关键在于提问的对象和方式，提问的过程决定着谁将参与其中、提问的行为影响着哪些学生究竟能学到多少、提问的方式关乎到学生的理解程度。“问题设计”做好了，对于“活动设计”具有着事半功倍的作用，围绕问题主线和任务主轴的“活动设计”会更加符合教学要求，更有助于教学目标的达成。而“评价设计”则主要运用课堂观察这一技术手段，观察中聚焦问题与提问，运用好课堂观察表，做好课前会议、课中观察和课后会议三篇文章，课堂观察表的设计由共同设计走向个人创造。课堂观察中的观察点不宜过多，过多则易乱，应以问题的类型与难易程度，提问的方式与对象，学生回答的情况等方面为重点观察内容。

三、基本要求

“问题导引”教学以问题为主线、以疑与思为任务主轴，围绕问题与思维展开教与学的活动。课堂教学中，要抓住问题与提问的关键环节、思维能力培养的重点任务，对教与学的时间分配、具体流程、方式方法等不做硬性的要求和规定，鼓励支持教师在基于学科、内容、学生的基础上，充分备课、精心设计、张扬个性、彰显特长，展开与课标、与教学内容相符合，与学生的学情、与自身特点相适合的教学活动。

1、以“问与思”为核心进行教与学

我们认为，“问题导引”教学的 最关键要素包括“问、思、学、教”，它们之间有着密切的交互联系、也有着依次递进促进的逻辑关系，这即是古人所说的“学起于思、思源于疑、疑解于问”。因此，要以“问与思”为教学的基础和核心，以教与学的互动为抓手，以促进学生的学习为根本。而在教与学的方式上，要澄清课改以来在某些方面的误区，在教的方面不纠结于形式上的先与后、多与少、教与不教；在学的方面同样不纠缠于形式上的先与后、多与少。无论教的形式如何，达到真学、学有所获才是目的；无论学的形式如何，关键在于学有所疑、学有所思。

课堂教学抓住最关键的基本要素——问题，让问题成为对话的媒介、主题，以问题表达出教学的目标、内容、重点、难点，以问题引导着教与学的行为方式。让问题成为师生共同探讨的对象【师已知、生未知，让师的已知变成未知，引导学生一起由未知到已知】让问题在导疑、导思、导学、导教上发挥其应有作用。

2、“问”、“思”、“学”、“教”之间是彼此联系、多向互动的，其中的每一个方面都与其他方面密切关联、彼此作用、相互影响。

问题是思维的载体，没有问题就没有思考；同样，思考又是学习的根本反映，没有思考（思维）就没有学习。学习不仅与问题密切关联，更与思考紧密联系，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那样：“学习是充满思想的劳动。”首先，思是学习的前提和必要条件。我们耳熟能详的，“为学之道，必本于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等至理名言，无不说明学与思密不可分的关系。课堂教学首要的是能设计出富有思维价值和意义的、具有挑战性、趣味性的问题来引发学生积极主动地思考（思维）。其次，学与思又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明清学者王夫之说过：“学非有碍于思，而学愈博则思愈远；思正有功于学，而思之困则学必勤。”可见，学有益于思，博学为远思奠定基础。

3、学与教结合

课堂教学中的学与教绝非是二元对立的非此即彼的关系，而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二者既紧密联系、不可分割，又有显著的差异和区别、不可相互替代。因此，课堂教学必须坚持学与教辩证统一的原则。

首先，课堂教学的目标指向必然是学，无论是教学的设计还是教学的实施都必须以学为根本，必须建立起以教服务于学、以教导学、以教促学及“教学合一”的关系。只有将教的出发点指向学、落脚点落到学，才能做到学与教的结合、才能真正地达到教学的目的。其次，学与教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教学相长”的思想深刻地阐明了这种关系，学与教之间往往呈正相关的关系，而非相互抵消或此消彼长。因此，在课堂教学改进的实践中，教师不仅要保护和培养学生的问题意识，而且要学会“善问”、“智问”。

4、课堂观察聚焦问题与提问

在实施课堂观察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很多教师在课堂教学中过于看重方式、方法等形式上的问题，而对于其背后的深层次问题并无认真的思考，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样的知识就会有什么样的教与学的基本方式、有什么样的教学内容就会产生什么样的问题等。教师要掌握提问技巧，研究分析提问技巧，包括提问的方式与对象、叫答理答的方式等，在提问中学会提问、在研究反思中掌握提问技术，让课堂提问由自发走向自觉。要让课堂观察观有所思、观有所获。

四、教学改进的情况分析

“问题导引”教学是基于问题进行教学改进，通过聚焦课堂过程中的“问题与提问”把教学内容或课堂知识转化成问题、把问题作为课堂任务，逐步实现师与生、教与学的对话与交流、沟通；通过聚焦“问题与提问”的课堂观察，发现课堂教学中优点及问题与不足，为课堂教学改进积累经验、提供依据。

通过行动研究与实践尝试，使广大教师对问题与提问在教学中的价值、意义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进一步增强了问题意识，教师在深入地钻研教材、深刻地领悟教材、适度地拓展教材、灵活地驾驭教材的基础上，精心地设计问题、呈现问题、与学生共同解决问题，不仅增强了学科教学能力，而且能及时了解学情、适时调控教学进程与方式。几年来，通过以课堂观察为核心的课堂教学研究，极大地促进了教师的专业化发展，课堂观察使校本教研扎根于课堂教学之中并基于问题导向，增强了校本教研的针对性、实效性，改变了过去流于形式、应付了事的局面。同时课堂观察促进了课堂评价方式的改进，而评价方式的改进反过来又促进了课堂教学的改进。因此，“问题导引”+“课堂观察”二者在教学改进行动中，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相得益彰。

总之，教学改进的根本在于解决“什么”与“怎么”的问题，具体表现为“改什么”、“怎么改”，“教什么”、“怎么教”，“学什么”、“怎么学”等一系列的问题。但无论怎么改，教师“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都不能被弱化、更不能被放弃；无论是以“学生为中心”、还是以“学习为中心”,都离不开教师的教，“我的课堂我做主”不能只有学生而没有教师；无论怎样突出学生的主体地位，都不能否定教师的主导作用。因此，改进教学要先从教师开始、从教开始，以教师的教引导学生的学。教师教的改进理应在教学内容上下足功夫，并逐步建立起基于“内容”的“方法”，而“问题导引”+“课堂观察”无疑是重要的途径之一。

参考文献

①吴颖惠、丛立新等著：《教学中的稳与变》教育科学出版社 2013年10月第1版 前言 第1页

②李允：《“深水区”的课堂教学改革：在反思中前行》 课程·教材·教法 2017.8 第29页

③成尚荣：《回到教学的基本问题上去》 课程·教材·教法 2015.1 第21页

④崔允漷：《论课堂观察LICC范式：一种专业的听评课》 教育研究 2012.5 第79页

⑤崔允漷：《论指向教学改进的课堂观察LICC模式》 教育测量与评价 2010.4 第4页

⑥陈佑清主编：《学习中心教学的学校行动研究》 教育科学出版社 2019年9月第1版 前言 第1页

⑦【美】荷烈治等著，牛志奎译：《教学策略——有效教学指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1年4月 第1版 第16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