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三杯草书传——张旭与《古诗四帖》

张旭三杯草书传——张旭与《古诗四帖》

杨柳启迪

曲阜师范大学书法学院   273100 

摘 要：张旭是书法史上地位极高的一位草书大家，他开启了狂草的时代，但他留给后人的草书作品却并不多见，其中非常著名的《草书四帖》传为张旭所书，有人提出这并非张旭所书，仍存在很大党的争议，尽管如此大多数人还是认为这是张旭的真迹，因为当知道了张旭书写时的“醉”和“癫”就可以大致判断这种用笔的方式以及狂放的姿态正是张旭的书作。

关键词：张旭；古诗四帖；狂草

引言：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的一大鼎盛时期，唐太宗又颇好书法，因此当时社会上掀起了书法的热潮。而张旭就生逢所谓“开元盛世”的年代，虽然繁荣，但实则积弊渐深。同为东宫府属的贺知章和张旭纵诞不羁、耽酒轻狂，我认为这与时势不无关系，以此来宣泄情绪也是在情理之中，借此以自秽弊害不失为无奈之中的明智之举。

一、狂草的书写条件

张旭写狂草的必要条件有二，在唐人的描述中我们可以分析得出一个是“酒”，另外一个则是“癫”。

先 说“酒”。自从发明了酒，人们似乎就再也离不开它了。正如曹孟德诗中所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就是人们拜托忧愁，解除烦恼的一大良药。尽管李白曾经说过：“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但人们还是需要它。这大概就是事物的两面性吧至于文人对于酒则更是“不可一日无此君”。号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序》便是书圣酒后的“神来之笔”第二天则就“酒后却书书不得”了。并无法想象“竹林七贤”若是不喝酒了会是什么样子，那大概就不会有他们在竹林中畅饮交心的谈话和那畅怀的大笑了吧。不过如果李白不喝酒，可以想象那肯定无法在“斗酒”的时间里“诗百篇”了，张旭要是没有了酒也将无法称之为草圣了。酒成为他们创作的灵感源泉。

再说则是“癫”。这里的癫更多的是指他超逸的天性、情形。唐吕总《续书评》说他“立性癫逸，超绝古今”，蔡希综《论书法》则说他“雄逸气象，是为天纵”。这种天赋的秉性气质正始最核心的条件，可视为创作狂草的“内因”，若是缺少了这种“天纵”，任凭你喝再多的酒也喝不出《古诗四帖》这样的狂草杰作。其后的怀素“以狂继癫”可谓之狂僧，同样也是以擅饮闻名，故又号为“醉僧”，与张旭并称之为“颠张醉素”。

二、书作《古诗四帖》

作为狂草史上最著名的作品，《古诗四帖》的真伪其实一直备受争议，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人们对它艺术价值的评判。这样的手笔除了张旭还能够找出第二个人吗？在唐代之前如汉代、晋代以草书闻名于世的书家有很多，但那都是章草和今草，甚至包括贺知章孙过庭在内。狂草可以说是由张旭创造的，它是在今草的基础上将其发展到了“可辨认的极限”的新体。故熊秉明说：“在此之前书法家们的表现力不曾达到这样的强度，书法艺术在这里变成了纯粹的表现。”但要是进入真正自由的世界，就如同庄子描述的“乘物而游”、“御风而行”、“游乎四海之外”的逍遥境界并不容易。因为现实的人伦纲常实在是根深蒂固很难以摆脱。而饮酒就是进入这种境界的最快捷方式，可以使艺术家瞬间解脱束缚从而获得创作的冲动与灵感。那么“幕天席地，纵意所如”这种感觉不正是书写狂草最理想的状态吗？再回头看《古诗四帖》，不得不为其满纸云烟所震撼，姑且先不论此帖的真伪，就其艺术性而言，无疑是狂草史上最为经典的作品了。董其昌看后立刻断定为张旭所书，他是见过张旭另外真迹的，而《古诗四帖》当不出张旭风气。《古诗四帖》所书的内容为谢灵运《王子晋赞》与庚信《步虚词》。后人将谢灵运下之“王”字草书剔除首横，于是便成了“谢灵运书”。

《古诗四帖》这幅作品雄强奇伟，笔势纵逸，笔力劲健俊拔，墨色枯润相间，运笔的迹象清晰可见，绝无狂怪或纤巧浮滑之态。明丰坊言其“行笔如从空掷下，俊逸流畅，焕乎天光。若非人力所写”。苏轼赞道：“颓然天放，略有点画出，而意态自足，号称神逸。”统观此贴书法，气势磅礴，奔放不羁；连绵飞动，似行云流水，圆畅自然；意境飘逸潇洒，如云烟缭绕，气象万千。

三、《古诗四帖》的字法

（一）点画

孙 过庭《书谱》中说过：“真以点画为形质，使转为情形，草以点画为情形，使转为形质。”因此使转是草书的共性，而点画则体现出书家的个性情感。东坡说：“真如立，行如行，草如走，未有未能行立而能走者也。今长安犹有张长史真书《郎官石记》，作字简远如晋宋间人。”这说明了在古人眼里要写好草书必须有真、行的基础，草圣张旭就有楷书《郎官石记》传世，其技法水平比起唐代任何一位楷书书家都毫不逊色。

《古诗四帖》作为狂草史上的巅峰之作，其点画所体现的基本方法及蕴含的变化之理都是十分丰富的。

（二）结构

结构是说点画在字中的位置与布局，《草书四帖》的结构变化非常丰富，必须按照“有定理无定法”的思想对其结构进行分析，草书结构的基本规律“违而不犯，和而不同”，即其结构具有极大的灵活性与随意性，尤其是在大草中，更可谓是变幻莫测。而《草书四帖》中我总结了如下几个结构特点：

1.平正匀称，像 “王”“生”都是这样的字

2.夸张对比

像 ：寻、哔、花等。

3.收放自如， 单 个字中可以注意到：帝、其等。

4.攲侧取势，像：应、浮

四、结语

书写中书家对自然人生的感悟也极为重要，张旭的感情极为丰富，借草书来抒发之，然感情必有所寄托，则“天地事物之变”在“可喜可愕”中“一寓于书”了。草书人人可学，但狂草并不是谁都可以学会的。如果不具备书写狂草的气质，也不必勉强，关键是要顺乎天性，扬长避短。不管是写小草、大草还是狂草并不重要，写的好这才是硬道理。张旭在中国书法史上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在一定程度上说他开创了狂草这一类书体，并且在后世得以流传千古。